x “你忘记了我们南下除了追踪子溪还有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文溪和尚的笑容如同冬日穿透厚重云层过筛后的暖阳一时间我竟陷入这般美好的笑容中不知该如何回答。
倒是灵琚趴在床边伸手扯了扯我露在被子外面的指头柔声细语地说道:“师父你忘了呀?不是要帮你把身体里的毒虫给弄出来么?是吧小雁?”她转头看向站在床尾的雁南归露出了一个沾了蜜的微笑。
雁南归表情僵硬地别过头不与灵琚对视尔后轻轻点了点头。
“为何要去云南?”我用完好的另半边身子撑着床坐起。
文溪和尚将自己方才包扎额头时候撩开的刘海重新捋顺随即抬头说道:“去寻那名苗族少年白及所说的洞冥草……”
“哦你说那个啊……可你之前不是说了不知那草生长在何处么?”我追问道。
文溪和尚笑笑似乎有些成竹在胸:“还记得上次你敲错房门而同你大打出手的那名黄衫公子么?”
一提起黄衫公子我的脑海里便浮现出了那锋利的雕花玉棒:“你说……段希夷?”
文溪和尚点头:“不错那日我见他手中所持玉棒顶部的雕花甚是熟悉一时间竟没有想起在何处见到过。经过昨日的一番折腾我反倒是想起了关于那玉棒的记载。”
我听这其中似乎还有什么故事于是示意文溪继续说下去。
文溪和尚理了理袈裟坐下说道:“我曾在一本遗失了半卷的佛家典籍上看到过那黄衫公子所持武器的记载根据段希夷的皇族姓氏猜测如果我推断的不错的话那柄玉棒乃是大理古国镇国之宝幽花玉棒通身碧玉金丝缠裹宝玉通灵无坚不摧。顶部连接一朵由千年玄铁打制而成的地狱幽花锋利无比阅众生相度众生孽乃是佛家宝物。”
“然后呢?这和洞冥草又有什么关系?”我一头雾水。
文溪和尚嘴角轻挑温润如玉盘的脸颊上露出了微笑:“地狱幽花指的就是洞冥草。”
我怔住。
“地狱幽花是大理古国的国花据载因地狱幽花夜如金灯折枝为炬照见鬼物之形相传是通往幽冥之地的引路灯。而这些记载和其他典籍上对洞冥草的描述都一模一样因此大理人所谓的地狱幽花其实不过就是解毒的洞冥草。”文溪和尚说完便微笑看着我似乎在等我下决定。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照你这么说幽花玉棒是大理古国的镇国之宝那这个段希夷……难不成是个旧朝皇族后裔?或许是个皇子也说不定呢!”
“重点不在那个段希夷身上……”文溪和尚打断我“重点是在于既然已经覆灭了的大理古国将地狱幽花奉为国花那就说明在云南大理一定会有地狱幽花也就是洞冥草的生长聚集地所以……要不要去云南你来决定吧。”
“要啊为什么不要这毒虫又不是我老婆可不能跟我一辈子啊。”我没有犹豫地回答道。
文溪和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摆手示意我躺下休息:“那就好好养着吧等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咱们就即刻上路。”说罢便领了灵琚转身出去。而雁南归也出门说是要去封了那些悬棺。
我在床上躺了一天到晚上便已经恢复了精神毕竟只是伤了手臂再加上天眼本身就有快速愈合伤口的功效因此晚上我便披了件不知道谁的大袍子下楼坐着喝茶了。
嬴萱不知道跑那里去了今早带着我的血衣说是去洗洗了一天都不见人回来。我瑟缩在宽大的袍子里哼着小曲儿用独臂端着茶碗喝的出了一身汗。
“师父!”突然灵琚从楼上跑下来一屁股坐在我身旁的长椅上双目带水星眸微嗔用那双小手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茶碗冲我怪责道“喝了药是不能吃茶的!师父不知道嘛?”
我笑笑抬手拍拍她乱糟糟的脑袋摇了摇头:“不得了啊连师父都敢管?”
灵琚吸了吸鼻子明仁杏眼微微瞪圆:“灵琚不是替师父担忧嘛要是因为喝茶而影响了草药的发挥和尚师父会骂人哒!”
“哟?”我有些惊讶“文溪那家伙还会骂人?”
灵琚机警地抬头望了望关死的房门才回头低声对我说道:“骂得可凶啦!有一次灵琚配药的时候不小心少放了一味和尚师父就好生气呢说这都是要命的事情怎么能粗心呢……不过确实是灵琚的错忍着没哭后来把那个方子抄了一百遍呢!”
没想到宛如春风般温和的文溪和尚竟然对医术这件事情这般严肃也对毕竟是关乎病人性命的大事粗心和马虎是要不得的他对灵琚这般严格自是打心底把灵琚也当做是自己的徒弟了吧所谓严师出高徒灵琚这小丫头片子或许真能有所建树呢。至少总比跟着我这个不靠谱的师父要强。
“你经常把药方搞错么?”我低头调侃道。
“也没有啦就是给师父配药的时候弄错过几次……”灵琚若有所思。
我听后差点一口气别过去突然觉得自己吃下去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的保障……因此而对自己的伤势感到担忧。
灵琚看我一副吃了苍蝇屎的表情于是咯咯地笑了起来。
“先不说这个……”我转移了话题趁着此时就我们师徒两人终于提及了我一直想要讨论的问题“那个……你和野鸟走得蛮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