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并没有客气径直走向客厅中间的大火盆双手紧搓然后就把自己身上那件披风解了下来放在旁边的圈椅之上。然后用火盆旁边的木棍拨了拨以快被灰掩盖的木炭。
知县苦笑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火盆旁从墙角拿起了四角板凳随意的坐下来。知县哈了口气双手也跟着搓了起来。
就这样一位五十多岁的县丞和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火盆边烤火。县丞率先打破寂寞慢悠悠道“大人林员外的三贯钱以交给我大人放心”
“唉我真差这三贯钱吗?我说陈县丞你说说我这知县当得可真有意思吗?”知县大人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无力感。
县丞低头不语继续拨着这上好的木炭良久才叹道“大人何必叹息您今年年底说不定就要高升了反正一定不会待在这破地上受气。你又何必计较这过去之事”“过去之事?这能是过去之事?那林正风强买强卖还勾结黑势力欺压村民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的事本官却说林正风无罪。本官读圣贤书二十余年受恩师陈公之恩教化铅山县。然不公之案频频在本官手上断出。吾愧对圣贤愧对陈公耶。”知县捶胸顿足近乎低吼道。
听到这话县丞放下手中的挑火棍拍了拍手上沾着的木灰。冷笑道“大人你这是做了biaozi又立牌坊吗?纵然是林正风之过难道不是大人吴衡那小子会在大牢里受尽折磨和送命吗?”
“你你你唉”知县为之气结顿时说不上话来。整了整衣袖沉默的看着发着明亮光的炭火。
“大人小的口误切莫介意。无论如何你只要乖乖的在铅山待上十一个月那么对你好我也好。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政绩得到足够养活你三个小妾的钱。”县丞说的很淡然并没有什么认错之意。
外面的寒风一直在门外呜呜的吹着不知是否县衙周围有竹楼还是怎得客厅之中充斥着那种嘟嘟嘟呜呜呜的声音看似有节奏但是仔细听又似乎节奏感全无。
知县沉默好久然后叹道“不知是我的境况如此还是我大宋的知县都是如此不堪”
县丞豁然笑道“大人多想了不是你之过也。你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却在争权夺利上稍逊一筹。在说这南宋之地真正地方官摆脱豪强地主又有几人不过是大家相互勾结互帮互助罢了。所以大人你这几年的乖乖听话不是给你治下的子民一个安定繁荣的家园吗?”
知县并没有搭话没有任何一位官员愿意被属下操控就算被操控难道还要去附和自己的下属?不说这位知县做不到就算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
知县冷冷说道“就算我这关过了难道外面几百号吴家庄和胡家湾的村民就会就此罢手?难道本官就该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不成。”
县丞笑道“不过是一群刁民而等下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他们。请大人放心在您的治下这种刁民是少之又少的”
正在知县和县丞在客厅之中喃喃细语时县衙之外早已是乱成一团麻。就见几百号村民或蹲或坐着杂七杂八的堵在县衙门口。“望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放我村村民出来吧”一位青年站着高声冲衙门里面叫到。但是里面只有自己细细的回音传出来。
这时身上盖着薄被的老人愤怒说道“只要他们一天不把衡哥儿放出来我们就坚决不走了。”盖着被子的自然是三叔因为他身子骨比较单薄毕竟是老人又连续在这待了一天一夜了。
“对的老三。我们就在这耗着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有没有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