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文珩,仿若在看一个傻子。
“这门亲事,是冉昭君自己同意的,我们成亲之前,互换过定情之物。冉昭君给我的,是一把她的玉梳,皇兄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我府内取来,我身边的奴仆也可作证。”
女子的发梳,非亲密之人不可相赠。
文钰这话,足以证明他们二人在成亲前,不说两情相悦,最起码也是心甘情愿的。
文珩震惊地看向冉昭君,“你的嘴里到底是有几句话是真的?”
冉昭君自知大势已去,她整理了下自己凌乱的鬓发,苦笑道,“陛下何须活得这般清楚。是,我自己情愿嫁给文钰的,因为当时他比你更有希望。可后来我待你,也是真心的啊。”
“无耻!”
文珩愤怒地上前一脚将冉昭君踢倒。
这般举动,连一旁的文钰都有些诧异。
毕竟,这么多年,文珩可一直把冉昭君如珠如玉一般对待,如今却又如此翻脸不认人,竟然动了手。
冉昭君倒在地上,也不爬起,只疯狂大笑。
“陛下在愤怒什么?陛下三宫六院这么多妃嫔,每个你都有三分真心。宸贵妃为何入宫为妾?已故的昭贵妃为何挡剑身故?还不是陛下您让她们陷入了您的情网中?甘愿为你奉献一切。我做的,和陛下是一样的呀。”
“你疯了!”
文珩不可思议地看向地上的女人。
“疯了?或许吧。这皇宫里有不疯的人么?自诩仁义道德的陛下,用自己的孩子做饵。德行出众的齐王殿下,不也默许自己的王妃和皇兄私通,以此换取陛下登基后对你的手下留情?”
冉昭君脸上满是疯狂之色。
这些事,难道她不明白么?这么多年,大家不过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如今,她就要捅穿这层遮羞布。
她就是要激怒文钰和文珩。
反正她就一条命,能看到这两个男人那狂怒的样子,也不算亏。
何况,今天她也不是没有任何后手。
救驾之事,乃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局,她自然也要留下些什么来保命。
“我死了,我们的事便会天下皆知。这么多年我们的那些书信,我早已给了一个可信之人。若我出事,那些书信便会出现在朱雀大街,出现在这京里的每一个角落。陛下,你的英明,就毁于一旦了!”
文珩脸色一变,刚想说什么,便被冉昭君打断了。
“陛下不要试图去找,因为,那个人是陛下绝对想不到,找不到的人。”
冉昭君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文珩找不到的。
因为,那些东西被她早早以贺礼的方式,放在夹层里送入了关雎宫,若自己出事,她安插在宫里的眼线,自会偷偷将信让宸贵妃知道。
若自己无碍,也会寻个时机,自己去拿回。
毕竟,宸贵妃那个女人再单纯简单不过。
自己和文珩在她眼皮底下暗通款曲这么久,她还拿自己当姐妹一般。当真是蠢!
而此刻,她口中单纯简单的宸贵妃,回到关雎宫后,从自己首饰匣子暗格里取出一沓书信,递给春梢。
“让人在明日午时之前传遍全城。若顾云铮问起,便说我吩咐的,做的干净点。”
那些书信,赫然是冉昭君用来保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