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留给他的只有空壳子一个,短时间内他无法找到一群优秀的经纪人来进入这个一看就是下坡路的公司。
星海现在最缺的,是人才。
度闻洲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
“喂,老刘啊,我是度闻洲,
对,那天晚上一起喝过酒的。
哎不敢当不敢当,我要多多向您学习才对。
其实这次打电话是有点事想请您帮忙,黄煜的新闻您也听说了吧,我想让您帮忙查查,这种类似事件近年来有没有在其他人身上发生过,但又被刻意压下来的。”
“好,麻烦老哥了,我等您消息。”
京城烟角巷胡同街36号的小情趣用品店今天没有营业,拥有唯一一把钥匙的宋域现在正在一家餐厅里饮酒。他的对面坐着盛源。
喝酒这种事显然餐厅并不是个好地方,来这里的人或公或私,都并不会多喝,只是浅尝斟止。
宋域自嘲的笑了笑,都退圈三年了,这习惯却还是他妈没改过来,当初人尽皆知的时候不能乱跑这种场所怕被拍照,现在狗尾巴花儿都死了三季了,谁还能记得他宋域和fc是谁,他这是猫病给谁看呢。
俩人对坐着你一杯我一杯,时不时的碰一下表示交流,却谁都没开口说话。
不说话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敢让对方说话是因为都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
最终盛源还是没憋住先开了口,他说,“宋域,你看见黄煜的新闻了吗?”
这句话好像点燃了某种不知名的气体,空气沉积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发生什么爆炸。
他说,“你我,都不会不记得,杜风。”
“一样的手法,一样的矿泉水,一样的……”
宋域把杯子放回桌子上,他看了盛源一眼,“你他妈别说了。”
“也对,”,盛源喝了一口酒,“可能是不一样的结果。现在还并没有定论。”
宋域抬头看他,眼底是蚀骨的寒冷,还有一眼望不尽的深渊,“你我现在谈论这些有意义吗?”
盛源没接话,问了句别的,
“你想知道杜风最近怎么样吗?”
盛源没有宋域能配合他的打算,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刚开始的那段时间,他自己也接受不了,每天都疯了一般的想练唱歌,可是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宋域桌子底下的左手渐握成拳,微微颤抖着,却压抑着一声不吭。
“后来他好像精神上出了问题,变着法的折磨自己,自我伤害,然后进了精神病院。”
宋域兀的抬起头,却说不出一句话。
“不过你放心,最近他已经好多了,好像接受了自己不能再唱歌的现实,已经离开了精神病院,在海边找了个小房子独居,看起来还不错。”
“他……还能说话吗?”宋域开口,声音里却是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
“能倒是能,只不过声带和喉粘膜受损太严重,声音变得低沉沙哑了,也不能大声喊叫,胃黏膜和食道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害,不能再吃刺激性的食物了。”
宋域的左手紧紧握拳颤抖着,指甲划破了白皙的肌肤刺进肉里却浑然不觉。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是我没救得了他。”
那天他知道天娱要动手,却不知道会对谁,他先通知了盛源,又陆续提醒了其他几个人,因为台上不能带手机,所以他最后去找的杜风。却没想到时间就差了这两分钟。
他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是一片混乱,他隔着人群看到杜风躺在地上,年轻的小助理手足无措,只能大喊着让围观的人走开,用自己的身体护着那个接近昏迷的男人。
他看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飞快的奔跑着,把杜风抬进救护车里,满眼的白色模糊了视线,让他一瞬间恍惚着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一片空白。
那个什么都不管只爱唱歌的男人,那个跟他朝夕相处了整整四年的男人,那个昨天还跟他说,自己这辈子不演戏,不上综艺,就干好唱歌一件事,要追赶梦想奔跑一辈子的男人。
他们约定好了要一起拿无数的奖杯摆满整个宿舍,把fc的名字洒满整个世界,他是fc的主唱……
宋域踉跄了一下,感觉眼前的一切,恍若隔世……
杜风爱的只有两样东西,唱歌,fc。从始至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都不在乎参不参与,所有人能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可为什么偏偏是他……这些东西本不该他去承受的,为什么偏偏是他……
唱歌是杜风的命,他们夺走了杜风的半条命,把他的梦想粉碎成渣,毁了他的整个人生……
“无论是天娱,还是我们,都对不起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