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安不说话,眼神在二人脸上身上扫着。
马秀秀脸蛋酡红,像喝醉了酒一般,衣服头发虽整齐,沾染了不少烟尘。
陈济明轻咳了一声,拉着陈朝安往外走,“你别误会,真是炼丹的,爹这会有心得了,年底肯定能出一炉宝丹!”
陈朝安一边跟着陈济明往外走,一边回头狠狠刀了马秀秀一眼,马秀秀吓得一哆嗦,险些跌坐在地。
父子二人到了西跨院的书房,陈济明滔滔不绝说着自己最近炼丹的心得,陈朝安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爹,炼丹的事回头再说,我今日找您有要事。”
陈济明菊的有些扫兴,随意问道:“什么事?”
“隋芳那批人还能联系上吗?我想用。”
陈济明闻言吓得变了脸色,站起来四处看了看,又到门口观察了一下,转身将房门反锁了,才回到座位上。
“你混说什么呢!隋芳那些人早就被处决了,只怕早都转世了。”
陈济明低声说着,脸色很难看。
陈朝安没有耐心听陈济明说这些,肃声道:“爹,我如今真有用,要是找到了卫坚,立下不世大功,咱家不仅能恢复从前的光景,只怕还要更进一步!”
陈济明眼珠转着,半晌咬着后槽牙道:“隋芳的事你就别想了,你别忘了你爹当初怎么保下的这条命。你要去哪里找人?爹爹给你找个人合作。”
陈朝安也知道当年爹爹差点被砍了头,胆子早就被吓破了,今日乍说起隋芳,只怕他还不能除了心魔。
“去的钱塘。爹爹找的什么人?我可不想做副将,白白将功劳给别人领。”
陈济明低头沉思了一会,拿起纸笔写了一封信。
“这是钱塘那边锦衣卫一个百户,我与他有救命之恩。他人极重义气,你去寻他合作,他不会抢了你的头功。”
陈朝安接过信封,上面写着“牛得草亲启”。
“爹,你不会糊弄我吧,这人叫牛得草?”
陈济明脸一板,“胡说!这种大事爹爹怎么会糊弄你。他原本是农家子,机缘巧合做了锦衣卫。有一会冲撞了廖钦,是我保下了他。他倒是个知恩图报的,我致仕后他每年仍让人给我送节礼呢。”
陈朝安放了心,拜别父亲准备往钱塘去。临行之前原本想说说马秀秀的事,又觉得时间紧迫,索性作罢,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
陈朝安走后,陈家大宅四处跟冬季的水面一样,冰冷且平静。
这日柳春珺禀了主母出门去买香料,转身去了千秋桥看望母亲。
谁知到了千秋桥扑了个空,新来的婆子说沈大夫带着郑太太出去了。
柳春珺让人把马车往“保林院”赶,车子刚停好就遇到赖美玉从里面出来,柳春珺不想和她撞上,把腿缩回车里,等赖美玉的人影看不见了才下了马车。
“沈叔叔,我娘呢?”
沈远志正在写着脉案,见柳春珺来了,笑了笑,“你娘说在家呆不住,要来药房学着认识草药,我让小伙计在教她呢。”
柳春珺掀了帘子往后头的草药柜子看了看,见郑氏学的认真,也没打扰她,转身问起沈远志。
“沈叔叔,刚才那个女子来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