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坚眼神幽深,看着骆琏,“自然是为表舅而来。听闻卫铖的爪牙已经将表舅的心腹拿下,我特来助表舅一臂之力。”
骆琏眼神发亮,给卫坚倒了一杯茶,“殿下,咱们好好谈谈。”
直到金乌西坠,天边布满了红色的云霞,卫坚才从骆琏的书房出来。
骆琏要送到门口,卫坚摆摆手,“大人请留步,学生先行告退了。”骆琏会意,目送着卫坚离开。
卫坚出了守备府,附近闲逛的几个男子很快跟他汇合,没入人海中。
几人经过一间医馆时,看到门前围了一堆人,中间有个大娘坐地痛哭:“这家的大夫治死人啦!还我丈夫的命啊!”
大娘身后站着一个年轻人,哆哆嗦嗦说不出来。
卫坚几人瞟了一眼,对这种事情并无兴趣,买了些吃食便回了租住的小院。
那大夫不是别人,正是赵善文的新丈夫,入赘了赵家的小大夫周辛夷。
周辛夷原是金陵城中一间医馆的坐堂大夫,只因给赵善文家闺女看了一次诊,两人看对了眼。
周辛夷家贫,宁愿入赘,两人婚后如胶似漆,恩爱无比。
周辛夷虽入赘了,却放不下自己的医术,赵善文便盘了这间名叫“本草堂”的医馆,周辛夷每日看诊一个时辰,再回家陪着娇妻,日子颇为自在。
前几日,坐地痛哭的这位大娘扶着丈夫来看诊,说是肚子疼,周辛夷号了脉,应该只是吃坏东西,并无太大问题,便开了一剂温补的方子,抓了两副药。
他原以为这不过是寻常一个病患,谁知三日后,那大娘突然抬了一具尸体过来,堵了门,说是自己治死了她丈夫。
周辛夷自信自己不可能诊错,就是诊错了,他开的那是一剂温补的方子,也吃不死啊。
“你……你别血口喷人!他不可能是我治死的,我开的都是无毒的药!”周辛夷哆哆嗦嗦说道,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大娘一把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大喊道:“还说不是你,就是你号的脉!开的方!抓的药!你看看,身子都青了!”
周辛夷张嘴结舌说不出话,险些被气得背过气去。
店里的小伙计见状不妙,赶紧跑回去通知赵善文。
正在这时,一队锦衣卫恰巧路过,领头的人拨开人群,大声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
大娘忙上前跪地磕头,哭喊着:“大人啊,这大夫治死我丈夫,还死不承认啊,让我一家老小怎么活啊。我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五个月孩子……”
锦衣卫首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我看看。”
他走过去看了两眼地上的尸体,脸色大变,“不好,这是中毒了,还是禁药鸩毒,来人,把这大夫带走。”
周辛夷闻言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就算出了事故,自己治死人了,也该是应天府衙门管着,怎么是锦衣卫把自己带走呢?
“大人……大人……小的这事该是应天府管辖……”周辛夷惊恐的险些尿出来,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锦衣卫头领冷哼一声,“这是鸩毒,一般人可弄不到,这事就得锦衣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