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竹影回答,虞安歌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又着急问道:“宛云怎么样了?”
竹影道:“受了点儿皮肉伤,但性命无虞,眼下受惊昏睡过去了。”
虞安歌提着的心这才落地,如果宛云出了事儿,她还真不好跟向怡交代。
竹影带着虞安歌一路往里走:“我家主子猜着,恒亲王的人劫走宛云小姐的时间太晚了,恒亲王不至于半夜就要见到,八成会把宛云小姐暂时在京郊藏起来,于是命人一路探寻,终于找到了这儿。”
虞安歌自幼去了望春城,在盛京没什么眼线人脉,宛云丢了只能去恒亲王府找,找不到只能逼问恒亲王的人。
商清晏不同,在盛京当了许多年的太子,又当了许多年的废太子,若是手中没点儿东西,早就被圣上吃干抹净了。
虞安歌脚步不停:“南川王呢?”
竹影道:“也在这儿。”
说话间,虞安歌抬头,刚好看到了商清晏推门出来,一袭白衣站在廊下,晚风掀起他的衣摆,飘然似仙。
他只是对虞安歌点了个头,示意她先去看望宛云。
虞安歌随着竹影,一路来到厢房,果然看到昏迷不醒的宛云。
宛云发髻凌乱,脸上有擦伤和明显的巴掌印,脖子上还有一道见血的勒痕。
虞安歌轻手轻脚地进来,没有在她身上发现别的伤口,又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确认她只是受惊昏迷,才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从房间里出去后,竹影继续道:“王爷见她脖子上有伤,猜测可能是她脖子上挂着的什么信物被恒亲王的人夺了去。”
虞安歌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个金锁,只怕是用来威胁婶婶的。”
不过恒亲王府邸被翻出逾制甲胄,按照圣上的性格,只怕是再没了翻身的机会。
虞安歌不怕他再翻出什么风浪来,但谨慎起见,还是唤来鱼书:“去京兆府牢狱里说一声,宛云没事,让婶婶放心。”
鱼书往外走了两步,而后一脸苦意又折返回来。
虞安歌想到了什么,吩咐道:“让其他人去,你留在我身边。”
鱼书这才放心去安排。
竹影察觉到这对主仆不寻常的举动,但什么都没说。
一路来到商清晏的房间,到了门口的时候,虞安歌看到商清晏跪坐在席上喝茶,正要踏进屋,虞安歌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眼神落到了自己的披风上面。
商清晏身在皇室,自然一眼认出那披风是谁的。
殷红的颜色,在边缘以金线缝制,华贵非凡。
商清晏低垂眼帘,没有说话,默默饮茶。
虞安歌只当商清晏眼尖,看出来披风上的一些血迹。
恒亲王府的人嘴巴紧得很,鱼书今天情况特殊,不能弄脏了衣裳,虞安歌不得不关上门,亲手用了些非常手段,外面的衣服难免留下些痕迹。
不需商清晏开口,虞安歌当即把外面的披风脱了,交到竹影手里,这才走了进去。
没想到商清晏开口第一句,便是:“竹影,把我的披风给虞公子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