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道:“小...公子这是中了蒙汗药,好生睡一觉便可缓解。”
虞廷松了口气,又让府医给虞安和瞧一瞧。
府医把脉把了半天:“公...小姐这是误食了催情之物,所以浑身燥热,现在体内的火气虽然下去了一点儿,可他在冰天雪地里趟了那么久,又受了惊,只怕要得病了。”
虞廷难得没有训斥他,问道:“可有大碍?”
府医说得隐晦:“一会儿我给小姐熬几碗汤药,看看今夜的情况,还有一点,小姐年纪轻,血气方刚的,上半夜只怕要折腾一番。”
虞廷听明白了,对雁帛道:“扶安歌回去。”
雁帛带着虞安歌离开,虞廷又问道:“可需要安排个侍女?”
府医还未说什么,躺在床上的虞安和打了个激灵:“不要!”
虞安和不是不通人事的年纪,但他心思单纯,从未接触过男女之情。
听闻父母当年十分相爱,虽然娘亲死于难产,但爹爹至今未续弦,便是还念着娘亲。
虞安和身为虞廷之子,将男女情爱看得极为珍重,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误人误己。
虞廷皱眉,对府医问道:“不用侍女可行?”
府医道:“没什么不行的,自己来和侍女相助,到最后都是一回事,准备个避火图就是了。”
虞安和把脸埋在枕头里。
不,在爹爹面前弄成这样,他已经没有脸可言了。
前半夜虞安和这里还好,到了后半夜,虞安和忽然惊惧起来。
他时而抽搐,时而惊醒,时而发抖,时而冒汗,到后面甚至说起胡话来。
府医过来一诊脉,发现他发烧了,自是又一番折腾。
直到清晨,虞安和的烧才降下来,虞廷也在这里熬了一夜,替他掖被角时,忽然听到他说:“我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不要!走开!”
“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逼我。”
虞廷皱起眉头,心里存了疑。
虞安歌睡了一觉,身体舒畅许多,过来看哥哥的情况,也听到了这一番话。
虞安和这一觉一直睡到午后,醒来之后整个人憔悴得不行。
睁眼一看,爹爹和妹妹都在房间里照顾着他,让他一时间眼眶发红。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昨晚他背走三公主的举动,把各方人马像是遛狗一样,在宫闱乱转,现在的他只觉得委屈至极。
昨夜还算得上慈父的虞廷一看他这样子,就又原形毕露了:“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什么!”
虞安和连忙把泪憋回去,闷声道:“没有哭。我只是觉得宫里人太坏了,怎么会有那么坏的人,我行走江湖的时候,都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他口中的行走江湖,便是带着包袱溜出去,跟着杂耍班子,从望春城去到江南。
外面人的坏是明着的坏,拦路抢劫,欺小凌弱,杀人放火等等。
但宫里人的坏是暗搓搓的坏,一个个笑里藏刀,佛口蛇心,让你如雾里看花,被坑被害,还茫然找不到人。
虞安和此刻还算庆幸,昨夜有惊无险,他都不敢想,若妹妹当初没有女扮男装,在宫宴上中了此招,岂不是清白尽毁?
兄妹之间的心理感应,让虞安歌一眼看出哥哥在想什么,她直接道:“我昨晚也中了药,蒙汗药。”
虞安和瞪大了眼睛:“那你!”
虞安歌道:“我已经接到消息,昨夜宫里的林美人去更衣时,在宫殿内撞见了一个昏倒的宫女,被吓了一跳,那宫女被骂了一顿,罚了半个月俸禄。”
虞安和眨眨眼睛,显然没明其中的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