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薄砚的话,阮眠倏然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薄砚,甚至快要忘记了呼吸。
阮眠觉得,自己活了十八年,就从没有哪一刻,心脏跳得像这一刻这么快过。
这感觉已经不仅仅是揣了一百只兔子了,这绝对得是,得是一百只兔子在他心脏上敲大鼓!
总之就是真的很快,很快很快,超级无敌特别快!
快到要爆炸的那种!
快到阮眠忍不住紧紧抿起了唇,不敢讲话,因为怕一张口,心脏就会从嘴里蹦出来。
见他像个小木头人似的没了反应,薄砚又吸了口烟,很轻笑了一下,之后忽然抬起手,拇指轻轻在阮眠唇角摩挲了一下,低声问:“被吓傻了?”
阮眠回?过神来,他忍不住抬起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尽力平复了两分心跳,阮眠才张了张嘴,明明声线都还在微微打颤,却还是强装气势道:“怎…怎么可能,谁吓傻了!”
那模样,真是活脱脱一只炸毛小奶猫。
可爱得要命!
薄砚骨头里的恶劣因子,在这个瞬间,简直是飙升到了极点。
他又忽然往前倾了一步,仰头直勾勾望着阮眠,唇角挑了起来,“阮眠,既然你没被吓傻,那能给我一个答案么?”
阮眠此时脑袋根本不会转,傻傻问:“答案?什么答案?”
薄砚是真快要绷不住笑了,他喉结滚了滚,故意“啧”了一声,“小酷哥,什么时候还?学会赖皮了?”
“赖皮”这种?评价,很显然是对一个酷哥的极度侮辱。
于是阮眠眉毛立刻就竖了起来,“谁…谁赖皮了!”
大概是太想找回自己的酷哥面子,阮眠脱口道:“你又没问我!”
可阮眠殊然不知,他这句话简直是在给自己加柴添薪。
立刻就能把自己烤熟的那种!
“明白了,”薄砚把烟熄灭,又抽了张餐巾纸包好收起来,才忽然敛了神色,认真道,“这就问你。”
说到这里,薄砚微微停顿了一下,才直视进阮眠的眼睛,一字一顿问:“阮眠,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么?”
阮眠:“!”
他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刚刚好不容易平复一点点的心跳,又变得更快了!
薄砚问出这句话,也并不急于要阮眠答案,他并不催阮眠,只是依然保持着仰头的姿势,颇有耐心地注视着他。
任阮眠平时再“直男”再木讷,也无法忽视薄砚的眼神中,此时此刻,蕴满的沉沉爱意。
阮眠其实一直都觉得薄砚的眼睛好看,他的眼型偏狭长,眼尾微挑,瞳色很浅,他抬眼看你的时候,就会有种?被深深吸住的感觉。
可现在这一瞬间,阮眠觉得,薄砚的眼睛尤其好看。
他浅色的眸子被身后日光映得发亮,像圈光晕,那圈光晕中,此时满满当当,只装着阮眠一个人。
阮眠又一次愣起了神,他觉得自己已经要溺毙在薄砚的眼睛里。
上课铃声骤然响起,把阮眠惊得回?了神,他张口正要说什么,薄砚就先一步打断了他,嗓音还是很淡的,却隐约透着两分微不可察的失落,“没关系,现在不想回答我也没关系,我会追你,等你给我答案。”
见薄砚误会了,阮眠顿时急了。
正好也要上课了,他想也没想,就从台阶上往下跳。
可却因为用力过猛,又因为这个动作本身带有的惯性,让他刹不出往前冲。
这一冲,就正正好好撞进了薄砚的怀里。
薄砚伸手接住他,双臂把人稳稳揽在怀里,忍笑道:“阮眠,忽然投怀送抱,是用实际行动,给我答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