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背上颠了一天,姜如意浑身骨头都快散了。
她急需泡个澡松缓松缓。
于是点头道:“衣服可都还在?”
“行李衣服都在。”甜丫又乐滋滋地道:“你让我贴身带着的银票也都在。”
姜如意一听,也跟着开心起来。
“咱们也算是有惊无险,虽然丢了点银子,但破财消个灾也是好的。”
“嗯,只要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甜丫一边从衣柜里给她拿衣服一边道:“大人可真细心,什么都给咱安排好了,外面还有好几个丫鬟呢。”
姜如意接过衣服,一边朝浴间去一边道:“今儿太晚了,你让她们先睡,明天一早再过来见我。”
“是。”
……
徐正庭一进国公府,等了他许久的林盛立马迎上来道:“主子,国公爷让你现在过去。”
“父亲还没睡?”
“是,一直在等你!”
徐正庭抬脚朝明月阁走去,林盛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劝道:“主子,国公爷今天下朝回来脸色非常不好,一会儿他要是说什么,您可千万不能和他吵。”
徐正庭没有说话,一路沉默着进了明月阁的书房。
书房内,徐景平沉默地坐在书桌后,见他进来,虎目圆瞪,气得不行。
他抬手指着徐正庭,怒喝道:“你给我跪下!”
徐正庭看他一眼,抬手撩起衣袍跪了下去。
他腰背挺得笔直,一身硬骨。
抬头,他看着徐景平,薄唇微启,嗓音不急不缓,冷峻的脸上毫无波澜:“父亲,儿没做错!”
一句话,气得徐景平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气势汹汹地走到徐正庭面前,抬手指着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还没错?”
又接着道:“你可知今日在朝堂之上,有多少言官弹劾你?”
徐正庭薄唇紧抿,没说话。
“他们说你胸无大志,沉迷女色,心里无朝廷无皇上无百姓,不堪胜任任何官职,”
徐景平越说越生气了。
他双手叉腰,在徐正庭面前来回踱着步子:“当官者,心里要有大爱,为朝廷为民为天下,你可倒好,天天为了一个女人,闹得满城纷纷扬扬,坏了你自己的名声也就算了,现在连累得你母亲和我也抬不起头来,更是辱没了整个国公府百年来的累世美名。”
徐正庭抬头,看着他,沉声道:“父亲,你爱母亲有错吗?”
“我爱你母亲当然没错。”
“那为何我爱姜如意就变成了你们眼中的大错?”
“因为她是个寡妇,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她哪里配得上你国公府世子的身份?”
徐正庭目光清冷至极:“从小父亲便教导我,世人无贵贱之分!”
他说完继续道:“国公府又如何?世子又如何?百年前,徐家祖师爷也不过是个打铁匠……”
“你别给我扯这些!”徐景平抬手指着门外:“我只知道,现在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坊间,都在看咱们国公府的笑话,你母亲今日再次病倒,外祖母急得头疾再次发作……徐正庭,你真是好样的!”
听到母亲和外祖母病倒,徐正庭原本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有了起伏。
他沉声道:“我的事我自己来处理,您和母亲不必再为我操心。”
“哼!”徐景平冷哼一声:“我今日把话给你撂这儿,你若是想娶姓姜的进门,你就给我滚出徐家大门,永远别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