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满月一失踪,皇上驾崩是迟早的事,但徐正庭没料到会这么快。
这其中必有蹊跷。
他去皇宫之前,回了一趟国公府。
徐景平正在书房等他,见他进来,一脸凝重道:“昨日进宫,我特地问了明福,他说皇上情况虽说无好转,但也不算太糟,撑个十天半个月没问题。”
“父亲也怀疑?”
徐景平起身走到窗户前,一双虎目看着外面抽出绿芽的树枝,眉头紧皱:“说说你的想法。”
“左相掌权,却始终不放权,皇后党和太子党的人心惊胆颤,急于保住皇位。”
“皇后急于让太子登基,却奈何皇上一直吊着一口气,大概是担心夜长梦多,又或者皇上昏迷的事本就和他们有关。”
“嗯。”徐景平点头:“皇后这一招太冒进,她就不担心左相反杀一招?”
徐正庭勾唇,唇角带出一抹冷笑:“他们在赌,赌我们的左相大人会心慈手软!”
“顾厚山?心慈手软?”
徐景平冷哼一声:“他从来没隐藏过自己的野心,这天下恐怕要大乱。”
徐正庭微微皱眉,沉声道:“国丧期间,如果我没猜错,皇后定会私下找父亲,父亲可想好了对策?”
“虎头军不准入京,这是宗元皇定下的铁规,我总不能为了她违规?没了虎头军,我不过就一有名无实的国公爷,能堪何用?”
“儿子亦是如此想!”
……
左相府。
顾厚山一早进了宫,处理了几个棘手的事情,他便出了宫。
在府里用过午饭,午休过后,正要出门,有侍卫急匆匆而来:“相爷,刚从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已驾崩。”
顾厚山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果然是按捺不住了,只是本相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动手。”
说完,他吩咐对方:“分两路,去找大爷和二爷,让他们立刻回府!”
“是!”
待侍卫离开之后,顾厚山去了梨花苑。
闵氏不在屋里,去了花园。
顾厚山去了花园,到了花园,一眼便看到闵氏正站在一株月季前,手里拿着剪刀正在修剪花枝。
他抬脚走过去,站在她身后,突然出声道:“我刚接到消息……”
闵氏正专心致志的修剪着花枝,他突然出声,吓了她手上一抖,原本只想剪掉一小节细枝,却将一整株月季给剪掉了。
气得她直起身子,转身瞪向身后的顾厚山,不悦道:“相爷这是做什么?吓我好玩?”
顾厚山看着眼前的闵氏,一时之间看得有些呆怔。
自从囡囡失踪以来,闵氏何曾这般鲜活过?
她除了哭就是蹙着秀眉,每天郁郁寡欢……
可此刻,眼前的她会为了一株月季,冲他凶冲他瞪眼,原本温柔的声音也明亮了几分。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似回到年轻时刚娶她进门那会,他总喜欢逗她,每次逗她,她都向现在这般生气又明艳。
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也不说话,闵氏愈发气愤:“你看什么看?你赔我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