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离开不久,柳满月就来了。
那时,姜如意正埋首在一堆账本之间,头晕脑胀。
柳满月推门进来时,她正趴在桌子上,犹豫着要不要将账本带回去,让两个哥哥帮帮她?
听到开门声,她以为是齐肖,便头也没抬,有气无力道:“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我一来你就要死要活的?怎么呢?咱俩相克啊?”
对方说完,又无情地加了一句:“信不信我拿针扎你?”
姜如意回头,看着站在门口,一身朱砂红官服背着医药箱的柳满月,立马从地毯上爬起来,冲了过去。
她跳起来一把抱住柳满月,开心地叫:“满月。”
“咳咳咳……”
柳满月差点被她勒死,一边用手使劲去掰她缠着她脖子的手一边道:“你给我……松开!”
“不松,有本事你就拿针扎我!”
柳满月:“……”
两个月没见,这厮的脸皮又变厚了。
直到齐肖送果脯和点心进来,见自家老板差点没把柳医正勒死,连忙将其解救出来。
柳满月满脸通红,她抬腿就给了姜如意一脚。
“你是不是缺心眼?”
姜如意嘻嘻的笑:“我缺你。”
“滚蛋!”
柳满月放下医药箱,一屁股坐在榻上,抱着软枕长长叹了口气。
姜如意接过齐肖手里的果脯和点心,转身在她对面坐下来,见她唉声叹气,便道:“怎么呢?累着了?”
柳满月伸手抓了一把杏脯一边往嘴里送一边道:“也不知道最近触了什么霉头,天天和大理寺打交道,好烦!”
“大理寺?”
姜如意一边冲茶一边问:“大理寺和你们太医署有什么关系?”
“以前是毫无关系,但自从我当上医正之后,他们三天两头来请我过去那边,说是我针灸之术了得,能医治那些一进牢狱就被吓疯的犯人和一些精神上有问题的证人。”
“你们太医署就你会针灸之术?”
“有几个太医也会,只是他们医术比起我来,稍微差点。”
姜如意道:“那你就派个人过去,你是医正,太医署的老大,总不能天天背着药箱往外跑?”
“算了吧,上次派了个太医过去,那犯人本来有些头脑不清醒,只需要略微施针,他就能清醒过来,谁知那太医一进牢狱就心生胆怯,施针时手抖个不停,惹得大理寺卿很不快。”柳满月一脸郁闷:“为这事,他还在你爹面前参了我一本,幸好相爷护我。”
“大理寺卿?谁呀?”
一提到这个,柳满月更郁闷。
“他叫谢晋安,人坏得很!”
姜如意突然来了兴趣,她将泡好的茶递到柳满月手里,好奇地问:“谢晋安是老头还是年轻人?”
柳满月想了想:“算不上老头,也算不上年轻人。”
“和我家大人差不多?”
“嗯。”
柳满月捧着茶水,一口一口地喝着,随口说了一句:“上次在牢狱,我听牢头他们聊天,好像听说他刚和夫人和离!”
“和离?”
姜如意顿时对这个叫谢晋安的男人无好感。
她拿了一个杏脯,一边吃着一边慢悠悠地道:“但凡有点担当和责任的男人,是做不出和夫人和离这样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