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年,在皇宫里待久了,承乐皇多少产生了些厌倦情绪。
这一日,他刚宠幸了一个歌姬,突然觉得索然寡味起来。
他身边有个叫李业的太监,惯会察言观色,见他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便笑着道:“皇上,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奴才陪您去御花园走走?”
“不去,天天就是那些花,有什么看头?”
承乐皇倒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突然觉得这日子也没什么过头。
他长叹口气:“如果能出宫走走,该多好!”
他虽是皇帝,但却被顾厚山变相软禁。
除了皇宫,他哪儿也不能去。
李业看了他一眼,突然笑着道:“奴才听说这几日左相大人心情极好,说不定您一提,他就答应了呢。”
一句话,瞬间让承乐皇生出几分希望来。
他问李业:“你说朕要找个什么理由?”
李业想了想,随后道:“太后的忌日快到了,您不妨就说要去皇陵祭拜一下,这样一来一去,好几天都在外面。”
太后前年去世,今年刚好两年。
“是个好主意!”
承乐皇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特意沐浴一番,穿好衣服,走出了承乐殿。
顾厚山的书房在太极殿的偏殿,长方形的紫檀木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文书和奏折。
他刚处理完一本奏折,身边的天元走进来,低声道:“主子,皇上来了。”
顾厚山还挺意外。
承乐皇这个傀儡当得倒也自觉,他不找他,他从来不会主动找他。
除非有急事。
于是,便道:“让他进来!”
天元出去后,承乐皇很快就进来了。
他看着坐在桌子前认真批阅奏折的顾厚山,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子不平之气。
明明那个位置,该是他的。
可却被这个姓顾的霸占了这么多年。
可当顾厚山轻抬眼皮,朝他看过来的那一刹那,承乐皇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塌了下去,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顾厚山浑厚的嗓音传来:“皇上找我何事?”
承乐皇忙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朕的母后的忌日到了,她的儿子也只剩下朕了,朕想去皇陵祭拜。”
顾厚山低头,一边写着字一边面无表情地道:“皇上,祭拜太后是大事,你得早做安排!”
“不用安排,朕只需带上几个侍卫,过去一趟就行。”
顾厚山淡淡瞥他一眼:“那岂不是对太后的大不敬?”
“没……没事,母后她大人大量,不会计较这些。”
顾厚山合上手上的奏折,丢到一旁,抬眸看向承乐皇。
眼眸深邃又锐利。
看得承乐皇双腿直发软。
他突然后悔了。
出去玩什么?
只要能让他平平安安地活到老,什么都不求了。
但突然,顾厚山站了起来。
他左手背在身后,一身酱紫色官袍衬托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再加上那张冷肃的脸以及锐利如刀的黑眸……
见他抬脚走过来,承乐皇不自觉后退一步。
他垂着头,不敢看他。
顾厚山走过来,停在他面前,开了腔:“皇上的一片孝心,我若是不许,岂不会要被扣上不忠不孝之名?”
“朕……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