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人对上顾厚山看过来的视线,对方视线太过犀利,吓得他忙道:“方计的父亲这几日病重,他告了两天假。”
“是吗?这么不巧!”
对方嗓音不高不低,却透着冷威之势。
听得黄大人额角开始渗出汗珠来。
他不敢去擦,忙点头道:“千真万确,他父亲前段时间受了风寒一直不好,这几日已经陷入昏迷,方计是个大孝子,便向下官告了假。”
顾厚山半响没说话。
他抬眸看着京兆府衙牢狱的方向,慢条斯理出声道:“黄大人可知这牢狱死过多少罪大恶极之人?”
黄大人额角冷汗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他颤颤巍巍:“下官......不知。”
顾厚山收回视线,淡淡地扫他一眼,撂下一句‘黄大人忙吧,本官日后有时间再来找方捕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他走后,黄大人顾不上去抹额头上的冷汗,忙对身边的人道:“快,快去找方计,让他即可回府衙。”
“是。”
......
从扬州到京城,闵家人日夜奔波,走了半个月之久。
待终于看到城门的那一刻,大家终于松了口气。
接到信儿的方乾勇特意到城门口来接,方歌看到他的那一刻,也顾不上寒暄,急声道:“你祖父现在如何了?”
方乾勇忙道:“姑姑莫急,祖父幸得一位白大夫医治,已经渐渐好转。”
一听这话,白歌眼眶一红,激动得忍不住双手合十,朝西边拜了拜,嘴里念着‘感谢菩萨保佑’。
一旁闵老爹道:“岳父吉人自有天相,这次挺过难关,日后就大吉了。”
随后又招呼闵家二兄弟和闵烟烟前来与表哥想见,一通寒暄过后,上车进城。
他们的马车进入京城的那一刻,顾厚山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
他什么都没说,继续忙自己的事务。
直到五日后,顾厚山正在吏部书房处理公务,天凤乐滋滋地进来看着他道:“大人,属下刚得知闵姑娘今日要随她母亲出城去龙泉寺供奉长明灯。”
顾厚山头也不抬,回他一句:“你很闲?”
天凤:“不是您让我盯着闵姑娘?”
“我今日没空。”
“哦。”天凤转身就走:“那属下继续盯着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动静,只见原本伏案极认真处理文书的大人,已经起身,朝他这边走来。
天凤:“大人去哪儿?”
“回府!”
“大人回府作甚?”
“啰嗦!”
一会儿过后,天凤跟着自家大人进了府,又进了自己的院子,接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等在门口。
片刻后,他家大人换下一身紫色官袍,换上了一身黑色锦袍。
俊秀挺拔,丰神俊朗,周身衿贵的气质,被这黑袍一衬,无人能及。
天凤抿着唇角偷偷地乐,在心里暗自腹诽:他家大人当真闷骚得无人能及!
......
回京这几日,闵夫人一直伺候在父亲身侧,眼看着父亲的精神一日比一日好,她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