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车内的气氛瞬间就变了。
顾厚山的脸色一寸寸地冷了下来,他对上闵烟烟泛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看了半响,突然冷笑一声:“所以,我这些时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个笑话是吗?”
哪怕心头因他的话微颤不止。
但闵烟烟依旧冷声回道:“我并未求你去做,都是你自己一意孤行,而且我今日之所以约你出来,也是要告诉你一声,往后顾大人莫再插手我家人的事!”
“那你可知,”顾厚山沉声道:“若不是我出面,你大舅的捕头早就被黄嘉业给抹了......”
“我知道!”闵烟烟冷声打断他的话,“顾大人的恩情方家不会忘,此事我也会与我大舅说,到时他携礼登门道谢!”
“不用!”
顾厚山冷声道,“就这样吧,你下车!”
话音落,马车也适时地停了下来。
闵烟烟看他一眼,什么没说,伸手撩起帘子朝外一看,马车正好停在方家巷子口。
芸香站在一旁,伸手给她,她扶着她的手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她转身要道谢,可马车上的人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冷冽的嗓音出来:“走吧!”
马车快速驶离她身边,尘土飞扬,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芸香气愤道:“这顾大人的性子怎地如此阴晴不定?”
闵烟烟咳嗽了好几下,待咳嗽好了之后,她抬头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轻声道:“是我惹了他。”
芸香好奇道:“小姐怎地惹他了?”
闵烟烟没说话,转身朝方家走去。
她直接去了父母的院子,闵夫人刚从老太爷的院子里过来,见她一个人回来,便问:“你三哥呢?”
今日闵烟烟心情极不好,于是也没隐瞒,便都:“三哥和他朋友喝酒去了。”
闵夫人一听,气得不行,扬言道:“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随后又见闵烟烟精神不太好,便说:“是不是累着了?去休息会,待吃晚饭我再叫你。”
“好。”
回到自己的房间,闵烟烟便倒在软榻上,一动不动。
芸香给她泡来茉莉香片,轻声道:“小姐,喝口茶吧。”
闵烟烟摇头:“不想喝。”
“那奴婢替你更衣?”
闵烟烟便站起来,任由芸香替她脱去外衫,卸去钗环。
打来温水,净了手和脸,她便让芸香铺开画纸,她要画画。
心情不好时,她就喜欢画画,这是从小就有的习惯。
这一画就是一下午,待她终于累了时,太阳已经西斜。
看着满桌子乱七八糟的画,闵烟烟怔怔地看了片刻,对芸香道:“收起来吧。”
“是。”
芸香收拾画,她坐到一旁喝茶,就在这时,屋外的丫鬟急匆匆跑进来,急声道:“小姐不好了,三少爷出事了。”
闵烟烟一听,忙放下手里的茶碗,问道:“三哥出何事了?”
“奴婢不知,只是听说三少爷好像打死了一个人......”
闵烟烟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她连忙扶住一旁的桌角,才稳下身形。
吓得芸香连忙扔掉手里的画纸,跑过来一把扶住她:“小姐,你没事吧?”
闵烟烟一边摇头一边扶着她的手往外走:“快,去母亲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