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夜却在上官枭离开的几天内一直沉默不言。
慕宁知道上官夜并没有上山,而是躲在上官枭看不到的角落,看着那个血缘上的哥哥调动千军万马的阵仗。他要是心里好受,那就怪了。
慕宁才不理他,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母亲给接回来。
慕向远口头说是把她的母亲去了县里躲避战乱,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其实她的母亲是住在当地的绣庄上,为了给丈夫赚药钱,没空回来。
慕宁都回来了,自然不能让她娘一直在外。
对于慕宁的决定,慕向远没有说出反对意见。
初被贬来,他的心里还满怀着雄心壮志,以为皇上不会因为一桩被牵连的事就弃他不顾,几年之后,他就会回去。
可这都十多年了,他早就看透了那位的心思。
他不想让他回来。
看透了这一点,就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心里的某种志气也消散了。
妻子的辛劳他看在眼里,慕宁不去,他也要把她接回来的。如今一家人已经团聚了,好好的过日子才是最要紧的。
这次又是慕宁跟上官夜一起去。
上官夜知道他的师娘在哪里,那边有不少街头地痞,慕向远是不同意女儿自行前往的。
两个人依旧一路上什么话都不说。
到了那家绣庄,来来往往有不少人正在买布。
这是县里面最大的绣庄,据说里面有个绣娘,极为擅长双面绣,她的一副绣品被送到了县令老母亲那里,深得其喜欢。
于是乎这个庄子名声大燥。
这个绣娘不是别人,正是慕宁的母亲任晴娘。
慕宁走进去,直接对掌柜的说道:“请您将任晴娘叫出来,我是她的女儿。”
那个掌柜的原本是满面春风,一直笑着迎接顾客的,见到慕宁穿着并不是贫苦人家,他还打算为她多推荐几幅绣品呢,一听到她的话,他的脸色霎时间就变了。
“我们这里没有人任晴娘,你找错地方了。”
他的脸色足够反映出异常,慕宁又不是傻子。
她对掌柜的笑了笑:“我跟着县里的捕快很熟,县令也知道我的名姓,我来到这庄子里,是想跟你们好好商量,但你们要是不听,闹出这些动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她直接搬出了县令,这个掌柜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了,他盯着慕宁看了好几眼:“据我所知,任晴娘没有女儿,你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上官夜忍不住上前了一步,挥起了拳头:“少在那里吞吞吐吐的,不认识她,还不认识我吗?把我师娘叫出来!”
他长得高大凶猛,脸色一凶狠起来,着实唬人。
那个掌柜的的确认识他,一见到他,他不敢再推辞了,原地思考了片刻,才不甘心地去了后院。
过了好一会儿,他带着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子出来了。
他们没有在店里面交流,而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那个掌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任晴娘已经到了,你们有事就快点说事,她目前负责店里的好几个重要绣品,没空陪你们闲聊。”
慕宁靠近那个人,她轻声说道:“娘,我是阿宁,你还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