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一出现,那书里关键记忆就像咔嚓被接上了脱臼的大腿一样,咔嚓一下接上了。
姜凉蝉的脸色,也跟着咔嚓一下变了。
这位爷在他们家受尽了虐待,而且他们家也不知道这位爷的过去种种,被这位爷从小瞅着他们家的嚣张的行事做派。
而且相比别的家,清理姜家的时候更直接简洁,没一处废笔。
毕竟太了解了。
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直面了残暴的未来男主。
姜凉蝉一个哆嗦,本能的想躲起来。
沈放看了她一眼。
姜凉蝉有点楞住。
他的眼神,好像很奇怪。
是一种说不上的厌恶和抗拒。
姜凉蝉使劲回忆了一下,现在这个时间点,她已经把沈放给得罪了吗?
夏意从后面跑出来,看到姜凉蝉直愣愣站在沈放面前,奇道:“小姐,您今日总算不调戏沈放了?”
姜凉蝉受到惊吓一般扭头看她:“……”
夏意迎着她的目光,不解的摸摸脖子:“怎么啦,您不是说沈放虽然身份卑微又一脸冷漠,看着讨厌,但是还颇有几分姿色,没事总想调戏几下吗?”
姜凉蝉面无表情,甚至还想鼓鼓掌。
可以。
有出息。
怪不得活不过三回。
沈放微微瞥了姜凉蝉一眼,像是有点奇怪她这次这么安静,没有找事。
不过不找事正好,他垂了眸,冷漠的拖着柴,冷漠的从她面前走过。
找事是不敢找事了,这辈子都不敢找事。
不但不敢找事,她还恨不得上去给他把身上的柴卸下来。
不过想也知道,这样突来的狗腿显得太奇怪了。
她没敢轻举妄动。
直到目送他走开,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气还没呼出来,又被一声叫嚷喊住了。
“阿姐!”
姜凉蝉闻声看过去。
是一个少年从树下走过来,映着身后葱翠的绿叶,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头发高高梳拢起来,显得精神勃发。
既然叫她阿姐,这应该就是她书里的弟弟,姜云庭了。
看起来是个颇为飒爽的少年。
然而,少年一开口,那股无赖劲儿就出来了。
“阿姐,你也太不讲究了,咱俩一起去的,你装昏过去,害我被阿爹骂了一通。”
姜凉蝉反应过来,这应该说的是他俩一起干的坏事。
刚醒来的时候,春心夏意也曾经这么说过。
就是不知道他俩究竟又干了什么。
姜凉蝉故作深沉,等着听姜云庭说什么。
果然,她不说话,姜云庭更来气,飞快的把话都抖落出来了。
“阿姐你可太贼了,咱俩一起打了那刘家小子,怪不得你回来的时候就坐在车里不说话,感情你还算计着我呢?”
打刘家小子?
姜凉蝉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书里有什么刘姓角色。
听着姜云庭不住的咕咕哝哝,也不提示关键信息,姜凉蝉决定走一步险棋。
姜凉蝉:“我哪里算计你了,人家好好的,你打人家做啥?”
姜云庭听到这话,差点要炸:“你太过分了吧?我都已经挨了骂了,阿爹都去上朝了,回来肯定不追究你了,你还装什么装?”
“那刘大傻不是说你跟那清倌人长得像,你暴打了他一顿吗?”
“那清倌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暴跳如雷的想了一会,想起来了名字:“好像叫画扇,对,就叫画扇!看你还跟我装!”
姜云庭看到长姐这么无赖,心里来气,故意拿她最厌恶的话刺她:“唔,仔细这么一看,长得还确实有点像呢。”
姜凉蝉女扮男装,跟着姜云庭混进青楼里,遇到一个不开眼的二品大员之子刘诚。
那刘诚大概也是花酒喝多了眼花,调侃姜凉蝉跟青楼新来的一个小丫头长得有点像。
官家小姐被比作青楼女子。
这放在哪个官家小姐身上,都是大忌。
何况是姜凉蝉这样的脾气,本来就暴,骄纵不堪,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于是姜凉蝉就暴怒了,不管不顾的把刘诚暴揍了一顿。
姜云庭看到别人打架就手心痒痒,也跟着上凑,两个人把那刘诚打得脸都肿了。
那画扇自然也没得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