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的车是从哪来的?”登盛问。
方刚回答:“是在一个非常漂亮的火车站附近的租车公司租的。”登盛问他是哪一站,方刚摇摇头说他不认识,也没打听,只知道距离这里还有很远,但那家伙就让自己下车,改租车出行。
登盛问了汽车行驶的时间,说:“如果是怕警察上车查,那就应该是首都,也就是吉隆坡火车站,那家伙会不会把车一直开回吉隆坡,交给租车公司的时候才想起来扔那个背包?”
“这个很难讲,”方刚说,“我觉得那家伙的车恐怕已经没法交回,因为那时候站卡好几个人都用枪朝他的车射击,我亲眼看到不少枪都打在车身上,起码得有十几个弹孔,这样的车,哪家租车公司还肯收?”
登盛想了想:“难道在火车站弃车而去?”
方刚说:“只能这样,我们现在就去吉隆坡火车站!”
“可已经三年了,”登盛面露难色,“去哪里能找到当时被丢弃的旧车?这不是大海捞针吗?”方刚说希望再渺茫也要去,登盛只好开车掉头,从另外那条主路继续南下,沿着铁路来到吉隆坡火车站。到这里天都黑了,但方刚还是能认出果然就是这里,高大漂亮的欧式建筑。
两人开着车,在火车站附近来回转悠,都把自己代入蛇头心理,寻找那种适合丢弃汽车的地方。登盛会马来语,不时跑下车在附近打听,但无论工作人员还是店铺老板,都没人对哪里有长期无人照看的汽车有印象。
晚上方刚和登盛住在旅馆,次日继续开着车打听。转眼好几天过去,什么收获都没有。登盛实在忍不住:“我看还是别找了,这根本找不到。三年前的事,要是三个月前也许还有希望,什么旧车能停在附近三年没人管?恐怕早就被当地政府拉走当废铁给处理掉了。”
“那我也要找!”方刚大声说。登盛不再说话,只得陪他找。又找了四五天,两人几乎把吉隆坡火车站方圆十几公里内的范围全都过了遍筛子,最后方刚痛苦地坐在地上,双手揪着头发,十分纠结。
登盛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我们有机会多赚些钱,你把国内的案子摆平,然后再用合法身份去菲律宾马尼拉找那个什么马科斯,才有可能联系到蛇头。现在你跟自己过不去,没有任何意义。”方刚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得点点头。
于是,两人暂时就在西马半岛落脚,登盛好不容易攒的钱都没带出来,平时他习惯放在床下的小铁盒里,没想到全泡汤。他心情很低落,不过好在方刚手中除了那几根黄金香烟之外,有那多赚到的两万多块钱,怕被人偷走所以贴身放着,在亚罗士打的日子还算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