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老师说:“你也说过不建议使用暴力,所以只能这样。”方刚咬着牙,两腮的筋都鼓起来,说大不了我走,何必这么认真。仇老师可能没想到他这么爽快,想了想:“算了算了,看在你是张妃老师朋友的面子上,告诉你也无妨,坐下吧。”
方刚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连忙坐在床边。仇老师收起法本:“前阵子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自从我老婆的病被那个看事老太太治好之后,我就开始相信这些。先是学佛几年,后来被外派到泰国这所学校。我开始也都是去寺庙找龙婆师父们学习佛法,后来,学校里有个女老师晚上出去喝酒,回来的途中开车迷路,竟驶到一处坟场,还鬼使神差地下车小解,结果就被鬼缠上,还是个男色鬼,把她折磨得不行。我经人介绍,带她去登猜找一位叫阿赞披实的师父,才算给解决。奇怪的是,在他施法驱邪的时候,我居然能看到那男色鬼半透明的身体从女老师身上离开,后来我就对阿赞披实说了这个事,他觉得我可能是通灵体质,就用阴咒在我身上使用,结果我看到他法坛上坐着好几个阴灵,有男有女,其实都是法坛上摆的阴牌中的大灵。”
“你以前知不知道自己是通灵体质?”方刚忍不住问。
仇老师瞪了他一眼:“别插言!阿赞披实问我,以前有没有见过阴灵的经历,我说小时候有。母亲告诉我,大概从我五六岁开始,就经常看着某个地方发呆,有时候发笑,有时还哭。十二三岁时,我晚上出门会经常看到奇怪的影子晃来飘去,有时白有时黑,有时青有时绿,经常像团雾似的。后来我又告诉阿赞披实我妻子曾经中邪的事,他说,一方面是我妻子重病后体虚,所以才给了阴灵可乘之机;另一方面有可能因为我是通灵体质,所以先把阴灵招来,同时也影响到妻子。”
方刚说:“那位阿赞的意思是说,是你先把你老婆小侄的鬼魂引来,然后它才开始缠着你老婆的?”
仇老师说:“只是设想,很有可能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能看到这些,但我跟你不同,我是通灵体质,而你是灵异体质,有根本上的区别。”方刚连忙问到底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能看到鬼吗,仇老师说:“当然不同!通灵和灵异是两个词,听也能听出来了。通灵,就是可以与阴灵沟通,但灵异呢?异就是异常,灵力异常,是说你体质在灵力方面出现了异常,你能接触到的,都是那些不正常的阴灵,通常是它们来找你麻烦的,懂吗?”
“那你接触到的是什么样的阴灵?”方刚发问。
仇老师回答:“小时候我就能看到很多阴灵,十二三岁时的记忆很清楚,我在夜晚看到那些各种颜色的雾,其实就是阴气,也就是不完整的、残存的阴怨之气。它们属于不同的灵魂,有的是死在当处,有的是从其他地方徘徊而来,总之,只要是晚上,它在我面前经过,我基本就能看到,但和我同行的人一般都没这个能力。而你就不同了,你看不到那些跟你无关的阴灵或阴气,只要你看到的,都是来寻你晦气的,对不对?”
方刚看着仇老师的眼睛,没吭声。仇老师坐在桌前,在桌上找了找,又摸摸身上,似乎在寻找什么。最后从桌上拿起打火机,看着方刚。方刚这才明白是要烟,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新买的万宝路牌香烟递过去。仇老师似乎不太情愿,慢慢抽出一支点燃:“年纪轻轻,就喜欢抽这种短命烟,不能换个牌子?”
“短命烟?”方刚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