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笑:“有什么区别,做媒不就是为了结婚吗?”杨秀发说当然不一样,阴婚是为了让阴间的人结婚,而阴媒则是针对阿赞来讲。听他这么解释,方刚顿时来了兴趣,追问到底什么意思。
杨秀发问:“你来曼谷差不多小半年,卖过多少块佛牌?阴牌多少?”方刚回答说佛牌卖掉总共差不多四十块,阴牌有五块,以前还在菲律宾带人进深山找阿赞做过一次招财法事。杨秀发点点头:“那你也算个正经牌商了,既然也卖过阴牌,肯定知道阴牌里面有阴料,对吧?”方刚说那当然。杨秀发继续说:“阴料从哪来的?别的不说,就说你刚脱手的那个五孕灵油,效果为啥那么霸道?因为有五个横死的孕妇,而且还得是不同的死法。去哪找啊?”
“全泰国范围找嘛,”方刚笑着,“泰国虽然比我们国家小,怎么说也有六千四百多万人口,想找几个刚刚死去的孕妇还是难事?”
杨秀发撇着嘴:“拉倒吧!你以为是找几只刚死的老母鸡,一抓一大把?全泰国刚死的孕妇是不少,可为啥非得告诉你?你又不是泰国总理,对不?要是你贼有钱也行,花钱找一堆办事的出去,在泰国各大城市打听,可婆难等顶大天儿也就是个阿赞而已,手底下有个助手、有俩徒弟,总共仨人,还得帮她干活,咋办?”
方刚问:“那怎么办?总不能在报纸上登广告吧?”
“那肯定不能,”杨秀发摇头,“再火的报纸也不可能全泰国人都看见,最好的招儿,就是找阴媒,也就是我这类人。全泰国甚至整个东南亚到处都有阴媒,他们成天就是四处寻找哪有阴料、打听哪有横死的、踅摸哪有坟场和乱葬岗,然后再把信息告诉那些需要阴料的阿赞,要不就给他们的助手打电话,让对方直接报价,谁给的价高就卖谁。”
听到这里,方刚非常惊讶,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职业,连忙问:“收入怎么样?”
杨秀发神秘地回答:“商业机密,不能告诉你。”
看着他的表情,方刚笑笑,正要问什么,看到仇老师和张妃走进餐厅,连忙站起来过去迎接,把买好的餐票递给两人。坐下后方刚介绍他俩和杨秀发认识,在他们三人寒喧的时候,方刚还在想着杨秀发的话,心想看来这也是条路,以后有机会还是得想办法多跟杨秀发了解一下详细情况。不知为什么,仇老师总盯着杨秀发的脑袋看,而且眼神很奇异。看得杨秀发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着说:“去年我朋友说,我脑袋圆,剃光了特别像罗纳尔多,所以才剃光。”
方刚心想,仇老师不像是没礼貌的人,更不可能连光头都没见过,至于这么盯着人家的脑袋看起来没完?张妃似乎也看出仇老师的失礼,就说:“你也可以试试光头,肯定没有人家杨先生好看。”
“那是肯定的!”杨秀发很骄傲,“剃光头也得有资本,首先脑袋必须得圆,有尖不行,那剃光了就像《西游记》里的妖怪。”张妃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仇老师却像完全没听到大家的对话,慢慢坐下。没聊多久阿君也到了,她跟仇老师以“师兄”和“师妹”相称,自然很熟,跟张妃也不算生,只有杨秀发和他们三人刚认识。一见阿君,杨秀发立刻热情地和她握手,阿君性格开朗,得知杨秀发的名字后,笑着说:“我的母亲也姓杨,也算缘分吧,杨先生真是光彩照人啊。”大家都笑起来。
“说得真对!”方刚竖起大拇指。
杨秀发很清楚阿君是在调侃他的脑袋亮,就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和你老妈五百年前也是亲戚,不用这么落井下石吧?”大家都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