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前行二十分钟左右,忽然兰波波提了提鼻子,似乎在闻味道。对大家说:“有血腥味。”堆哥哥立刻说,肯定是有动物被杀,说不定附近就有偷猎者。只见兰波波从背包中取出一支长枪,还是装有瞄准镜的狙击式,四人都跟在两人身后慢慢走,来到一处平坦地带,却看到有只大象卧在灰土中,还在不停地抽搐。
方刚吓坏了——这大象半边脸居然都被砍掉,连同象牙全都不见,只有长长的象鼻子扔在旁边。伤口处还在往外流血,只剩下颚和舌头还在。大家慢慢走过去,贝姆喃喃地问:“这……这是怎么搞的?大象的脸呢?”
“让偷猎者给砍掉啦,”堆哥哥说,“他们只要象牙,但大象的牙根都很长,为了不破坏象牙的完整,他们通常先用麻醉枪把大象放倒,再用电锯把半个头切下来带走。”方刚气极了,手都在抖,以前只是听过偷猎者,到今天才真正看到这些人的残忍程度,已经远超普通人的想象。
仇老师问:“是麻药失效了?”
兰波波点了点头,走过去轻轻抚摸大象的身体,大象抽搐着,颤抖着,仅剩的舌头偶尔抬起来,似乎想叫,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兰波波端起步枪,咔嚓将子弹上膛,绕到大象左侧,对准它脑门正中央的位置开了一枪。大象身体猛震,再也不动。兰波波后退几步,对大象的尸体跪在在地上全身倒伏。
“这么大声,”堆哥哥说,“会不会让偷猎者听到?他们也许还没有走远!”
兰波波说:“我不可能让它继续这样痛苦下去,最少两三个小时,它才会伤重而死。”说完站起身,继续赶路。方刚掏出手机,把大象的惨状拍下来,打算回去给杨秀发看看。张妃是女人,心理承受能力肯定差,就不给她看了。
继续又走了几公里,时至正午,气温越来越高,晒得林中的露水蒸发,到处都是雾气,闷热闷热的。方刚没想到这个季节的森林竟还是这么热,蚊虫也越来越多。忽然兰波波停住脚步,举起左臂紧握拳头,堆哥哥连忙示意大家停下。兰波波静止不动,半分钟后指指左前方,向大家招手,自己先走过去。
那里有一条小溪,溪边有高大的岩石。正在大家走过去时,突然听到远处响起“砰”的枪声,有子弹打中贝姆身边的树干,树皮碎屑溅了他满脸。贝姆吓得大叫一声,堆哥哥动作很快,迅速过去拉着贝姆的胳膊:“弯下腰!”
所有人都把身体低下来,跟着兰波波朝小溪边的岩石后面跑去,踩在溪水中,躲在岩石背后。贝姆脸都白了,双手捂着脑袋,方刚用力把他的手掰开,见并无伤口。
“看到有什么人?”仇老师低声问。
兰波波对他伸出手掌,意思是不要出声。几分钟后,似乎听到远处有隐约的脚步声音。兰波波慢慢探出身体,将步枪架在岩石上,歪着脑袋透过瞄准镜去看。方刚和仇老师互相看看,方刚明白,这是为了少暴露目标,不然的话,就要先露出头顶,才能观察到外面,歪着头就不用探出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