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路拿出一瓶高度的白酒,嘴里念诵经咒,慢慢浇在照片、内裤、指甲和毛发上,然后点着法蜡,用法蜡将浇过酒的材料引燃。这高度酒是方刚特意到物美超市买的老爷烧,足有68度,是能买到度数最高的酒了。方刚以前问过杨秀发,为什么不用药房卖的那种酒精,那可是75度的,岂不是更容易点燃,另外汽油也行。杨秀发说肯定汽油肯定不行,那东西烧得太猛烈,对施法不利。另外很多阿赞在下降头的时候,都指名要用白酒而不是医用或工业酒精,但却没说原因。杨秀发猜测,也许因为白酒是人以粮食酿造出来的,包含有更多人的气息吧。
烧到一半时,阿赞路再用手抓起右侧托盘中的粉末,慢慢撒在左侧的燃烧物中。同时,他的经咒越来越快,音量也提高了。夏先生坐在床边,紧张地看着。方刚虽然离得比较远,但托盘中有火焰,他看到那张照片已经快要烧光,却剩下一个人形,仿佛照片被用防火涂料涂成了人的形状。
之前,方刚在曼谷旁观阿赞马拉给单良落降,当时也是这样,单良的照片有个人的形状是烧不掉的。老谢告诉过他,那是降头术起效的表现,说明阴咒已经施在目标身上。但那时有阿赞瓦塔纳横插一脚,才导致落降失败,阿赞马拉也送了命。
“要是下降头成功,这边有感觉吗?”夏先生慢慢来到方刚面前,低声问。
方刚摇头:“没有任何感觉,那就是成功的标志了。如果阿赞师父能感应到异样,那才不正常,不是落降失败,就是有人捣乱。”
十几分钟后,阿赞路停止施咒,对方刚点点头。方刚笑着:“落降结束,应该没什么问题,这几天看效果就行!”
“好的,”夏先生擦擦汗,看上去比施咒的阿赞路还累。
两天后方刚就把阿赞路送回泰国去了,他留下来继续住夏先生家,等着见效。因为只收到夏先生付的一半定金,也就是一万元,剩下的双方讲好,得有效果才能给,这也合情合理。方刚问他怎么才能知道那人出没出问题,如何能得知对方每天的具体情况,夏先生称有朋友跟那人是同事,所以能随时得到一手资料。
转眼过去三四天,夏先生每天回家都比较早,这天到家后,看到方刚还没吃晚饭,就跟他出去找地方吃烧烤。方刚乐得同意,他是夜猫子,在北京这十来天,晚上不怎么出去消遣,已经憋得很不舒服。夏天的北京街头有不少大排档,虽然没有泰国的夜市品种那么丰富,海鲜也不太新鲜,但北方以烤肉为主,各种烤串味道也不错。
夏先生叫了十几种肉串,方刚发现很多在广东都没吃过的新品类——烤油边、烤心管、烤羊枪、烤羊蛋……他对太腥臊的食品不很感冒,吃一口就够了。两人边吃边聊,夏先生告诉方刚那人已经连续四天没来上班,公司的人也不知道原因。“是不是他已经生病?”夏先生问。
“那要问你了,”方刚笑着说,“你不是有朋友跟他同事吗,让他打电话问问就行。”
夏先生说:“已经打过,但那人没说生病,只说有些事情要处理。可那人除了出差谈客户,平时没有四天都不到公司上班的时候。”
方刚问:“请过病假吗?他总得有个说法给老板。”夏先生摇摇头,说他在公司就是负责人,所以同事也不太好多打听。方刚说,“那就只能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