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问:“丛林那么大,你去哪里找?如果真死了,早就烂掉,或者已经被别人弄走,那你岂不是要找上半辈子。”
马科斯说道:“自然死亡不会,因为山魈一旦吓死过人、吸过阴气,生命力就会越来越强,也越难死去。就像做生意,越有钱的人,赚的也就越多。”方刚说那会不会被其他牌商抓住,马科斯说,“就怕这个,但机率也很低。十年前我进萨马岛的时候,已经做了五六年巫法生意,菲律宾有名有姓的同行,没有我不熟悉的。他们都没有这个能力,很难找得到。当年我们四个人进丛林,都是身强力壮、有丰富野外生存经验的人,但全都死了,我运气好,那时候脖子不小心被蚊子叮出个大包,于是就用贴膏贴上。当时是深夜,我们找到了山鬼的踪迹,用特殊的麻醉枪开火,可惜没能打中,反倒把它给惊扰了。它在黑夜中比人类在白天的视力还好,对我们四人分别发起突袭,都在脖子上咬了一口。它的目的不是咬死,而只是咬破,已经变成山鬼的山魈体内有阴毒,类似降头油,进入人的血液中,人就会发疯发狂。那三个人在医院当晚就死了,而我正巧被山鬼咬在贴膏的位置,中毒不深,所以才能活下来。”
“你运气真是太好了!”方刚看到马科斯脖颈左侧果然有几个发黑的孔。
马科斯侧过头:“这就是牙印,整整八年,我体内的阴毒才渐渐散去,之前我只能躺在床上,连说话都很困难。”
方刚说:“现在你要先帮我去碧瑶山找到阿赞ki才行,之后我才会考虑找那个什么山鬼。”马科斯问为什么这么急着找阿赞ki,泰国不是有很多厉害的阿赞,方刚就说了泰国仔的事。
“何必这么麻烦?”马科斯问,“雇佣几个人,直接杀到阴神庙,把那尊阴神像抢出来,再找厉害的阿赞加持沟通,不就知道了到底是不是你朋友的阴灵了吗?”
方刚回答:“你以为我脑子里全是啤酒?初去的时候,我们带着一位叫阿赞久的师父,曾经跟我们到缅甸卑谬的巫殿中加持巫毒虫,法力很强。但他却不敢在孔敬的那座帕莫神庙与阴神像中的阴灵沟通。也不知道那个阿赞枯到底用的什么阴法,非常霸道。如果加持失败,阴神就会彻底失控,到时候只能送进深山埋起来。所以,我不敢贸然再找其他阿赞去加持,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摸清阿赞枯的底细,知道他用的什么阴法,然后再想对策。那个阿赞枯弟子也说过,他师父能看得上眼的阿赞不多,有阿赞屈碌、阿赞leeair和阿赞ki等人。而之前我们也找他给客户做过法事,所以就来找,顺便看看你的情况,没想到你居然在精神病院。”
“那我还要感谢你顺便来看我,”马科斯举起啤酒,“来吧,为了你的顺便干杯!”
马科斯问方刚为什么不去找阿赞屈碌和阿赞leeair,他们分别在泰国和马来西亚槟城,都比马尼拉近得多,而且也不在山中修法,很好找。方刚说:“鬼王阿赞屈碌听说人缘不太好,而且为人冷血;至于那个阿赞leeair,你可能还不知道,他修黑法修得脑袋发晕,居然去烤活婴来炼尸油,结果被警方知道,关进了监狱,到现在还没有出来。”马科斯大惊,说居然有这种事,真是疯子。
方刚笑着:“所以有人把他叫做泰国第一疯僧,就算出来了我也没法找。”马科斯明白了,开始思索。方刚说:“你十年都在医院里度过,是不是那些人脉关系早就断了?还能找得回来吗?”
“十年……”马科斯自言自语,“阿赞、牌商、向导、保镖、走私贩、蛇头,这些联系方式全都存在我的日记本里。两年前从宿雾医院转到圣玛丽精神病院时,院方把我当年的东西都收得好好的,但我在精神病院的看护病房,他们不可能把我的行李物品交给我,怕我自杀,病房里只有雪茄,什么都没有。那些物品都存放在病院的仓库,必须由院长出面,才能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