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迪说:“原来是这样,秦叔叔问要多少钱?”方刚对这种“刚需”又不是很穷的客户从不手软,就报出三万人民币的价格,不包括路费。
他听到小迪用湖州方言翻译给秦先生,再听到秦先生似乎嫌贵,从语气中能听得出。小迪问:“秦叔叔说能不能少一些,三万也太贵了。”
“你问问他,”方刚说,“之前他找过几次巫婆神汉,每次都多少钱。”小迪“翻译”过去,再转述给方刚,说总共有六次,共三个神婆,两个仙汉,和一位道士。那三个神婆分别收了两千、四千和一千五,两个仙汉各收五千,那位道长收了三千。
方刚说:“差不多一万六,如果我收费一万四,秦先生嫌贵吗?”
小迪笑着说:“秦叔叔那还可以考虑,能打五折最好。”方刚哼了声说想得美,他已经花出去一万六,我要是收一万四,总共他也要掏出去三万块钱。这就不心疼了,而一次性付三万彻底解决问题,他就嫌贵,这是什么心理!
这时小迪才明白原来方刚是在讽刺秦先生,尴尬地说这些话不好讲。方刚就让她告诉秦先生,就算他再花一万四,找几个巫婆神汉和道士,可能还是无法解决,同样花出去三万块钱,效果完全不同,泰国法师,可不是中国那些所能比的。
“秦叔叔说,总共要花四万六,再加上机票路费就得五六万,也太贵了。”小迪说。
方刚笑:“不能把之前那些无效的花费都算在我头上。”
小迪说有道理,但秦叔叔想考虑一下,就挂断电话。方刚心想,人就是这种心理,为一件事已经花出去不少钱,就算找到正确的解决方法,之前那些浪费的钱也要算在最后这人头上,但没办法,不是每个中国人都知道有泰国法师这么回事,虽然巫婆神汉道士驱邪这些行为在中国处于压制状态,但宗教信仰、鬼神之说是印在每个人心里的,全世界都相同,这一点无法消除,所以即使现在的中国经济腾飞,却仍然有很多人信鬼信神,所以全国到处都有以此为职业的——南方有巫婆和神汉,北方有仙家、出马弟子和“看事的”,尤其在教育程度相对落后的农村,这些人更有市场。
晚上,方刚再接到秦先生的电话,还是小迪负责“翻译”,问方刚能不能给优惠些,两万也行。方刚心中暗笑,他深知,愿意出两万块钱从泰国找法师驱邪的人,就绝不会在乎多花一万,真正心疼钱或者不相信东南亚巫术的人,别说两万,两千都不见得愿意掏。于是他咬定青山不放松,就三万,不讲价,如果嫌贵可以再花三千去找其他巫婆,不过要是再没效果,就不要后悔。
也许是这句话击中了秦先生的软肋,他放弃了还价,小迪说:“秦叔叔说他的朋友有你的名片,说你在泰国信誉不错,佛牌也很有效果,什么是佛牌?”方刚简单说了佛牌的来历,小迪连忙问:“有没有能助学业的佛牌?比如让我每次考试都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