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辛苦地抱着杨秀发的胳膊,抽空大声问:“这是正常的吗?”而阿赞巴颂正在认真地施法,根本没空理他。只见他盘腿坐在两人面前,中间放着小鬼仔,右手举起刀片,再割了左手中指肚两刀。这两下割得很用力,血哗哗而充,把垫在红布中的小鬼仔洗了个鲜血澡。
“啊——”没两分钟,杨秀发突然跳起来,冲上去抱起那只小鬼仔就咬。方刚吓得魂飞魄散,心想你可不能吃这玩意,这要是把什么病毒吃进肚,就算驱邪成功也白费,还得进医院洗胃。
阿赞巴颂似乎也很害怕小鬼仔被杨秀发吃进肚子里,停止念诵经咒,过去跟方刚共同抢夺,好不容易才抢过来,但小鬼仔那干巴巴的身体已经被扯成两半。这让阿赞巴颂十分恼火,他气得直跳,大叫大骂。
等杨秀发和阿君恢复平静,阿赞巴颂说:“他们俩中的不是疾降,而是魂魄降,我利用小鬼仔的灵力也解不开,你们再找别人吧!”看到他铁青的脸色,方刚也不好意思再多说,掏出五万泰铢递过去。阿赞巴颂似乎心情很烦躁,连连摆手让四人快快离开。
出了阿赞巴颂的家,方刚只好带着两人前往塔孟。找到阿赞ki之后,他也没等到午夜,直接给两人解降头。过程持续了近十分钟,虽然看起来不太顺利,但最终还是解开了。之所以说不太顺利,是因为杨秀发和阿君简直是在发羊角疯,要不是有舒大鹏在场,根本控制不住。
两人沉沉睡去,看到阿君头皮上那几块被拽掉的痕迹,和杨秀发的满头血痕,方刚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都已经下决心离开泰国,可没想到还是中了招,而且极有可能又是老谢干的。杨秀发夫妻多半也是因自己而引起,让他很愧疚。同时,他又怒从心头起,暗想这个老谢真是不知死活,如果说上次收阿赞枯徒弟的钱对朋友下手,是因为受到钱的诱惑,家里儿子太费钱,压力太大。而这次就纯粹是自己找死了。
方刚恨得牙根发痒,心想,再笨的人也不会继续在孔敬那个贫民区住,肯定已经搬了家,想找老谢恐怕没那么容易。但还是给十几个熟悉的上下游牌商打电话,发短信,让他们帮着找到老谢,提供准确线索者至少给五千泰铢。
次日,方刚开车带着杨秀发和阿君出发,北上来到西沙瓦,去看望贝姆。听说了杨秀发和阿君的遭遇,贝姆笑起来:“等我修法成功出山,你们就再也不用担心。我会把下降头的人和老谢一同弄死,让他们挖出自己的眼珠。”
“好家伙,这么狠啊。”杨秀发对方刚说道。
贝姆说:“有没有多带些纸巾来?”方刚这才想起,说来得仓促,没买任何东西,下次肯定买过来。贝姆立刻收起笑容,看着方刚。
方刚解释道:“因为阿赞巴颂没能给他们俩把降头解开,我只想着尽快赶来,你不要多想!”贝姆又看了他半天,眼神中透着敌意。
阿君说:“纸巾这么重要?”贝姆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阿君,让杨秀发十分不爽,将阿君拉出茅屋。方刚笑着说我毕竟不是电脑,其实还没到来看你的时候,这样吧,我马上开车到村镇上的便利店买厕纸回来。
贝姆也没说不用,方刚看到他这样,也只好开着车,跟舒大鹏出发来到西沙瓦的镇上。找到便利店,说是便利店,其实就是中国那种农村的小卖店,区别是前者至少没有山寨牌子,而后者全是。方刚把店里仅有的六提厕纸全都买下来,再向北到班塔通纳,又买了几提。舒大鹏问:“那个贝姆,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怎么眼神那个德性?”
“他可能是修阴法的影响,”方刚说道,“以前不是这样的,最近两个月很明显。他已经把阿赞ki的吉蔑咒和缅甸一种古代虫降术合在一起修习,效果很好,让吉蔑咒有了攻击性,但黑法对人心智的影响也很大。”
舒大鹏问:“别到时候再六亲不认!”方刚苦笑,说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虽然当初都是因我而起,比如杨秀发和阿君中的降头也是,好在他们已经被解开,希望回台湾之后他们就能平安。
将十几提厕纸交给贝姆,他十分高兴:“这下我的纸巾有救了!”找出木盒,小心翼翼地把厕纸一块块撕下来,叠成相同大小,认真地放进木盒,那包纸巾则放在中间,如同众纸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