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俞邢命教训的是,倒是沈某冒昧了,先喝茶。”
说完沈建柏朝着沈家大公子挥了挥手:“和泰,你去叫思莹出来。”
在此期间。
沈建柏又不动声色与铁棠对话了几句,试图套出其他一些信息。
可铁棠性子也是直来直去,不喜拐弯,更没有自己吹嘘自己的道理。
两人聊了半天,全是废话。
旁边的俞秋露听不下去了,她本来是个乐子人,但不能因为看乐子,就把正事耽搁了。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说了,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耳朵都快生茧了。
铁棠,我这次前来沈家,本就是为了郡城大比,既然你也在,干脆你自己和他说吧。”
郡城大比?
这又是哪跟哪?
铁棠一头雾水,不知道沈家怎么跟郡城大比扯上关系了。
“俞姑娘的意思是......”
“哦?”
“你不知道?”
俞秋露好奇地看着铁棠,站起身来在客厅内踱步,随手拔起了一株插花,放在鼻尖轻嗅。
“你敢去找我家大人,郡守没有让你来一趟沈家吗?既然是为了大比,那雾从云没有不为清水郡出力的道理。”
沈建柏眉头紧皱,对这事似乎并不好看,脸色极为难看。
“实不相瞒,郡守只让我去寻苏监察使,并没有让我来沈家。”铁棠照实说出,他根本也不知道雾从云是谁。
沈建柏站起身来,面孔严肃,挥手拒绝。
“俞邢命不必再说了,贱内久经病痛,无法再次为郡城出力,而且不是我沈某看不起自己故里。
你我皆知,仅凭郡守大人一人之力,大比之上也是无力回天,能否保住本次排名都是两说。”
“没点志气小气鬼。”俞秋露翻了个白眼,疯狂吐槽。
沈建柏也不生气,他深知对方就是这个性子,喜欢过个嘴瘾,实际行动却是完全不同,待人极好。
自己既然明确表达了拒绝之意,对方绝对不会再三纠缠,更不会以势压人。
但是这次.....
他似乎猜错了俞秋露的想法。
“我家大人说了,他掐算卦象,雾从云这次,可以重获新生,前提是去参加郡城大比。”
沈建柏摇头,再次拒绝:“卜卦之道乃是小道,即便是远古大神通逆见未来,也未必能真正看破未来走向。
非是我信不过苏大人,而是这种事......沈某不敢拿自己贱内性命去尝试。”
俞秋露笑了,将手中插花重新放回花瓶内。
“你刚刚说清水郡这次.....连能否保住排名都是两说,那我告诉你。
清水郡这次非但不会跌落,排名还会大大提升,你信吗?”
“虚妄之言!”沈建柏根本不信。
“喏,你身边这位,就是本次清水郡的底牌,绝巅之境,无上天骄,七十二窍之法的大圆满者。
现在,你怎么看?”
绝巅之境?
这个词汇沈建柏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听到了,几乎是传说中的东西。
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监察使......已经登临绝巅了么?
铁棠从二人的对话之中,已经品出了一番意味。
似乎这位沈家家主的夫人......是位了不得的高手,俞秋露此行就是来请她出山。
可对方好像身患重疾,不想轻易出手。
“俞姑娘,既然沈夫人身患恶疾,何况还强求她出手?实在不行,我回去找天问那个大和尚。
以我二人联手之力,同样可以横扫巫觋秘境。”
俞秋露撇了撇嘴,反问道:“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天问是大雷音寺的真传弟子。
他能代表清水郡出战,我把头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大雷音寺的真传弟子?
沈建柏被一连串的话语冲昏了头脑,有些失神。
不是他没有见过世面,正是因为他足够了解,才知道绝巅之境、大雷音寺代表着什么。
而真正懵懂不知的比岐,听着三人对话,如同天书,一脸迷茫。
咋回事啊?
哥们今日来提亲,怎么话题都快拐到天上去了?
到底还能不能成了?
正在这时。
从会客厅外传来一股药香。
原本害正襟危坐的铁棠,立刻站起身来,感觉到前方似乎有洪水猛兽正在快速逼近。
略有些枯朽的女音,从门外遥遥传来。
“绝巅之境?”
“接我一刀,让我看看......是真是假!”
唰!
黑色刀光夹杂丝丝缕缕的药香,从会客厅外的天际迎头斩下,声势不大,刀气不显,却分外凝聚。
如同一柄真正的黑刀,划空而至,要取铁棠项上头颅。
人未到,刀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