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奶奶也附和:“是不是小时候来过家里几次,会拉大提琴那个?”
方柔应声:“是啊,妈,比郅恒小一岁,得过好多音乐奖项呢,我和厚远还在金色大厅看过她的演出。”
徐家奶奶管她拉大提琴还是手风琴,只要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就行:“郅恒,哪天带人回家来吃饭啊。”
徐郅恒哭笑不得,就提了个人名儿,奶奶就准备设宴款待了。
几人又聊了几句,阿姨就过来喊开饭了。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听说徐厚远夫妇明天就走,去港城处理投资公司业务,至少要呆两周,徐郅恒默默地舒了口气。
饭后陪爷爷下了会儿棋,陪奶奶看了会儿电视,老人家要早睡,徐郅恒和徐凯一人搀扶着一位送二老回房了。家里管家、厨师、司机和阿姨们都住一层,徐凯和徐郅恒住三层,整个西侧基本都是徐凯的地盘儿,因为电脑房就差不多百十来平,中间是二人共用的健身房,东侧是徐郅恒的房间还有两间客房。爷爷奶奶和徐厚远夫妇住二层,另设三间客房,还有徐厚远的书房。嗯,送完爷爷奶奶,徐郅恒无一例外地被徐厚远‘请’进书房。
除了日常耳提面命,徐厚远心血来潮地让徐郅恒说说对集团酒店管理发展方向的想法。徐郅恒也不能一拍脑门儿就说出个所以然来,只简单列举几条并说明节后会整理出可行性计划再跟徐董连线开会。
徐厚远问:“上班以后你住哪儿?”
徐郅恒回:“住开元铭邸吧,离集团近。”
徐厚远点头:“酒店那边也会给你锁一间房,忙的话可以临时休息下。”
徐郅恒表面谦恭:“谢谢爸。”
徐厚远眼皮一掀,警告道:“酒店房间就算作是办公休息室,别什么人都往里领!”
徐郅恒无语,只能点头哼哼着答应。他亲爹这是拿他当什么人了,荒淫无度的二世祖嘛?!
昨晚许玖玥从酒吧下班回到小院时已经快11点了,见齐妙的东屋拉着帘,黑着灯,便没去打扰。
许玖玥自年少失去亲人后,更爱极静的夜,易多梦、浅眠,睡着睡着眼罩耳塞都不在原位了,除非极累,惯常天亮不久就会自然醒。6点多,她洗漱后换上运动服准备去跑步顺便买早餐,站在院子里见齐妙的东屋还是昨晚的老样子,没多想,就出了院门。
许玖玥喜欢胡同,小时候在东北也住过几年平房。清晨,胡同里已有一些游客拿着地图绕来绕去,公共卫生间门口有一些居民穿着睡衣在排队,戴着红袖标的大妈端着自行车从杂院里跨出来,遛鸟的大爷得意洋洋地见人就打招呼……炒菜声、牙刷搅动声、不着调的童笛声、空中的鸽哨、远处的汽笛,所有热闹交织在一起,能带给许玖玥满满的安全感。
许玖玥拎着烧饼豆腐脑回到小院,还没进院门,就被辣得呛鼻,进院后更加浓烈,厨房门窗都没开,抽油烟机嗡嗡响,开了厨房门,扑面而来的辣,熏得人直流眼泪。
许玖玥见齐妙系着围裙对着炒锅也是边捂口鼻边咳嗽,大声问:“妙妙,你一大清早榨辣椒油呐?”
边说边把厨房门窗都打开,走近一看,嚯!可不是嘛,满满一炒锅火红的朝天椒,齐妙一边翻炒一边还有几个往出掉。许玖玥往旁边案台上一瞧,齐妙已经做好一盘辣子鸡,一盘麻婆豆腐,拌了个不知道什么反正全是辣椒油和辣椒面儿的凉菜,离灶台最近的大瓷碗里装着一些炸好的鱼肉块儿。
许玖玥上前关了火,把齐妙往厨房外拽。
齐妙挣脱:“小九,你干嘛呀!我做饭呢!”
许玖玥左手拎着早餐,右手食指点着齐妙左额:“齐妙你脑子进苍蝇了?不就是失个恋嘛,为那种渣男犯得着这么折腾自己?!”
齐妙还要往厨房进,许玖玥忙拦住她:“你闹什么?!”
许玖玥竟看到齐妙露出很轻松的笑容说:“小九,我不吃,我就是最后做一次川蜀菜,在一起四年多,我因为不能吃辣,从没陪李宏宇吃过一次川蜀菜。咱们搬来小院以后,我偷着学了几道,还想着有机会做给他吃……”
许玖玥气急打断:“给他吃个屁!他也配?!”
齐妙微笑着温柔地接着说:“是啊小九,他不配,不配吃我做的菜,更不配跟我在一起……”
终于,许玖玥还是眼见着齐妙眼眶泛红,瞬间噙满泪水,她忙接过齐妙手里的锅铲说:“行了行了,看你呛的,你那辣椒油早就过火儿了。”她把早餐递给齐妙:“呐!你把好人该吃的早餐摆上,我帮你给鱼浇油,给渣男献祭!”
齐妙‘噗嗤’一声,被许玖玥逗的又哭又笑。
四个菜都好了,许玖玥也没端上桌,就在案台上摆好,还找了根白蜡烛点上,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了条朋友圈:【哀悼渣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还配上两个爆炸的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