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晋丘刚进院子,突然听到侧厅传来一个?有?些?熟悉又尖利的声音,随后?便是桌椅碰倒的声音。
他脸色微沉,看了眼守在外面的下人?,疾步上前,一脚踢开侧厅的大门,就看到袁舒怡仰躺在桌角边,额头低着血,身上湿淋淋的,像是被人?泼了茶水。而华夕菀扶着婢女的手站在旁边,满脸冷漠的看着袁舒怡。
“表哥……”袁舒怡按着额头想起身,强打着劲儿站起身后?,又全身瘫软的倒了下去,看起来极其无助与可怜。
四周下人?不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四处乱瞟,反而各个?屏气?凝神?,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看清屋内的情形,晏晋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沉声道:“来人?!”
袁舒怡的目光透过指缝落在华夕菀身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
“把这贱婢拖下去!”晏晋丘冷冰冰道,“惊到王妃清净,其罪不可饶,杖责十。”
袁舒怡面色惨白的看向晏晋丘,她怎么也没想到晏晋丘竟然会做出如此选择。她扭头看向一边的华夕菀,却见她面带微笑,仿佛早就料到晏晋丘会做出这等反应似的。
很快有?太监捂住袁舒怡的嘴,把她拖了下去,从头到尾她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
被太监按在宽凳上重重打了十大板,袁舒怡疼得几?乎站不起身,她抬头看着四周神?情冷漠的下人?,差点晕厥过去。
她摸了摸额头,血已经止住了,想起自己刚才鼓足勇气?撞上桌角的举动,忍不住心生?恨意,她机关算尽,难道还不如华夕菀一张有?几?分姿色的脸吗?
内院中,华夕菀笑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
“今日要?宴请贵客,我当然会想办法早些?回府,”晏晋丘换下身上绣着龙纹的王袍,换上了平日的锦袍,“这个?时辰,他们怕是快要?到了?”
“哪有?这么快,你刚刚下朝,我的外祖父与父亲不也一样?”华夕菀笑了笑,“刚才我原本?以为你会对可怜的表妹心生?怜惜呢。”
“你一个?堂堂王妃,要?折腾她方法多的是,哪里用得着自己动手?”晏晋丘语带嘲讽道,“袁舒怡真把我当成没脑子的男人?了。”
华夕菀轻笑不言,实际上袁舒怡并不是小瞧了晏晋丘的心机,只是她忘记了一条,苦肉计只对怜惜她的对象有?用,对于一个?心里眼里都没她的男人?来说,只要?有?任何刻意之处的手段,都会变得无所遁形。
袁舒怡算计了一切巧合,却没有?算到人?心。别说晏晋丘知道自己不会用这种手段伤害一个?女人?,就算她真的这么伤害袁舒怡,对于晏晋丘来说,也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在一个?对她满不在乎的男人?眼里,她什么都不算。
伸手替晏晋丘理了一下衣襟,晏晋丘握住她的手,对她微微一笑。
旁边的白夏看到这一幕,不知怎的想到这么一句。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红缨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角,然后?小声道:“咱们去外院迎接夫人?与老太太吧,这会儿她们怕也是要?到了。”
白夏点了点头,两人?轻手轻脚的退出内院,红缨才道:“袁舒怡被送到刑房受刑了吗?”
白夏皱眉:“这位袁姑娘心机深沉,对自己也够狠。”
只可惜她遇到了王爷这样的男人?,王妃这样的女人?。
“这个?女人?可真够不要?脸的,”红缨不满道,“真不知道殿中省怎么会把她分过来,嫌当初那些?流言还不够热闹吗?”
明?知道袁舒怡对王爷有?些?心思,殿中省还要?把人?分配到王府,这不是跟王妃过不去?
也太欺负人?了。
“殿中省里那么多人?,谁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想的?”白夏浅笑着回头看了眼主院方向,“只要?王妃心中有?沟壑,就万事不惧。”
真正强大的女人?,又怎么会被这些?小问题难倒?
“你说的对,王妃那么聪明?,袁舒怡那点小手段,能把王妃怎样?”
白夏笑了笑。
方才看似是袁舒怡算计王妃失败,可也许是王妃故意引诱袁舒怡走这一步险棋呢?
作者有话要说: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借用,非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