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妗不知道慎王爷的脑洞正在大开。
她没有什么耐心,用刀背拍了拍他风流倜傥的脸,轻声问道:“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卫岐辛剑眉一抖,赶紧嫌恶地撇开脸:“要想挑断腿筋就直接来,别磨磨唧唧!”
话虽是这样说,但他语调却有些不稳,实在是个色厉内荏。
秦妗没有在意他的辱骂,眸中一闪:“哦?你怎么知道我要做这件事?”
“本王我未卜先知!”
卫岐辛十分嘴硬。
真是不识好歹。
秦妗嘴角一勾,手起刀落,登时,卫岐辛的膝盖就被刀背轻轻一敲。
本来只是三成的力道,但卫岐辛瞬间变得面色惨白,紧接着就晕了过去。
室内只有他们两个,并无郎中在场。
秦妗放下手中的大刀,感到莫名其妙,怀疑他演技甚佳,便决定查看一番。
她亲自探了探他的脉搏,发现果然是真晕过去了,想了想,又仔细一看,卫岐辛的双腿居然在膝盖处齐齐断了。
处处都透着诡异。
无奈之下,秦妗出门接了一碗清水,无情地洒在了小王爷脸上。
卫岐辛闷哼几声,慢慢睁开了桃花眼,眼中尽是无奈和绝望。
他气若游丝地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明天…”
“明天?”
“明天你照样得重来…”
卫岐辛轻声说着,面如死灰。
秦妗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慎王也在这一天中不断轮回着。
不过这是个猪队友,看来也不会有多大的用处罢了。
心下打算着,秦妗想再多探探他的口风,却忽然瞧见卫岐辛的腰间系着一块青碧的翡翠玉佩,它大半被衣褶所遮住,却在昏暗的密室中散发着微弱的亮光。
有些古怪……
秦妗伸手摘下玉佩,定睛一看,上面刻了五个字:“温良恭俭让”。
五个字中,唯有“让”字是白色,正是它在闪烁,而其余四字皆是黑色,一丝亮光也没有。
秦妗反复摩梭了片刻,也没发现其他异处,便拿着在卫岐辛的眼前晃了一晃。
“这是什么玩意儿,你的?”
卫岐辛的鬓角全是冷汗,星眸微睁,随意地瞥了瞥眼前的玉佩,舔了舔苍白的嘴唇:“不是本王的。不认识。”
“那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秦妗冷笑着俯身,另一只手按上了他的膝盖,满是威胁意味,唬得卫岐辛浑身一抖。
他睁大桃花眼,压制着怒气,紧紧抿着嘴,正打算再仔细看看时,余光一扫,却发现面前的小个子腰间也有一处在发亮,不禁下意识地盯了盯。
秦妗顺着对方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瞧,顿时脸色有些不大好。
又是谁在她的身上也系了一块相似的玉佩?
她可从来没有此种习惯。
她思索着,一把扯下自己腰间的玉佩,上面竟然也端端正正地写着五个字:“仁义礼智信”。
此时,只有“智”字是白色,同样在微微发亮。
这看起来倒真的是一对,但却让整个事件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
是谁放在他俩身上的?
上面为何刻字?
而且还能发光,这等精致的工艺又是如何做出来的?
卫岐辛见这小个子愣愣地,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一动也不动,好生奇怪。
膝盖处实在太过疼痛,他咬牙忍了片刻,还是不禁脱口而出:“你到底想怎样?要是没别的事,叫个郎中来行不行?”
秦妗回了神,有些失笑:“还郎中,想得美,喝西北风罢。”
这话虽然刻薄,但能明显感到对方没有杀意。
卫岐辛依旧僵着脸,却暗暗放松了许多。
害怕的情绪消失后,想到自己悲惨的遭遇,他的心中顿时升上了被侮辱和忽视的愤怒。
卫岐辛盯着眼前的人,目光幽怨,带着些不值一钱的傲气和自矜。
“我问你,这玉佩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你身上的?”
秦妗根本不把他的情绪放在眼里,十分平静,淡淡问道。
“本王不知道!”
小王爷斜着眼,生硬地回道。
他那副生龙活虎的样子,简直不像是膝盖刚碎了的人。
秦妗抚摸着两块玉佩,黛眉紧紧皱起,她居然没有发现这东西是何时出现在身上的,这般悄无声息地冒出来,实在诡异极了,一时半会真是难以琢磨出真相。
只不过,眼下,卫岐辛倒也没有什么拷问价值了。
她叫了两人好生看着废物王爷,便离开了密室,回屋细细钻研起玉佩来。
冥冥之中,她总觉得玉佩与最近几日的奇异遭遇有着联系。
“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这个谁人不知道?正是晋朝学儒们时常挂在嘴上说的道德规范之五常五美。
可又会有什么样的涵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