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许双婉想得甚多,外面的雨声大了,点点滴滴敲在石板上,就像是敲在了她的头上一般,让她脑袋甚疼。
黑暗当中,靠着床头的许双婉挪了挪身体,抽出被中的手揉了揉额头,无声地轻叹了口气。
九月的深秋天已寒凉,深秋即逝,寒冬将至,她这命啊,从天上掉到尘埃也不过几日的时间,也不知道要看热闹多少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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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一早,许双婉早早起身洗漱好,就坐在了绣架前,琢磨起了进归德侯府的敬礼,新媳妇进门,总是要表表心意的。
她之前也是绣了不少,只是不知进的哪家门,备的一些物什也都是一些零碎,尚未缝合。现在知道是进哪府的门,知道府里有什么人,这能用的不能用的,心里也有了数。
因纳征大定之事就定在月底,也没几天了,省去了小定之事,纳征大定一下,她一月之内就要出嫁,时日上有些赶,遂祖母与母亲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让她专心出嫁之事,这些时日她也就不必过去祖母和母亲那边了。
归德侯府人少,主子拢共也就四个。
说起来,归德侯这些年也是有好几个子女的,只是有好几个都是生出来没两个月就没了,现在也就剩下侯夫人生的那两个儿子了。
许双婉早前以为会嫁进家中儿女诸多的人家,备的小礼颇有些多,现下归德侯府除了侯夫人为女妇之外,府中也没有姑娘,遂她就把那些成样锦帕和小首饰都让大丫鬟采荷带着人收拾了起来,打算都带过去。
没人收,那她就自己用。
归德侯府现如今已不成样,说是侯府之家,但早与富贵人家无关,她嫁进去,怕是所用之物都得用自己的。
现在家中对她有所愧疚,趁此,她多带点嫁妆过去,想必他们也无话可说。
想及此,许双婉心道晚些时候还是要去给祖母请下安,母亲那边也要去一趟,神情也要悲楚些,由此她们手一松,她也能多得些好东西,多得些嫁妆。
许双婉这几年在别人家做客见过两三次归德侯长子,这几次也不过是匆匆一眼。
不过,她对那个脸上带着几许病容,有些不修边幅的宣长公子倒也不像别的姑娘那般避之不及,她未曾与他说过话,但每次恰巧碰见了,她会跟与见别的公子一般行诸一礼,而这位在众姐妹口中带着几许晦气的公子倒也不会失礼,也会还之一礼。
在众家姐姐妹妹一起说道归德侯的短处时,她也未曾插言过。因她记得她小时五岁多的时候在姜太史家中做客,见过归德侯府一家人一次。归德侯和归德侯夫人皆是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