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龄一直觉得自己看不透泊熹,目下尤甚。他突然就决定送她了她还是有点儿受宠若惊的,联想自己方才那一番话,心想莫非是拍对了马屁?
和龄眼睛一亮,原来泊熹好这口——
那她今后可以多夸夸他,也好叫他别老是一张棺材脸,瞧着一点儿都不喜庆,不是熟识的人定要叫他给吓着的。他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亲近。
她这儿正天南海北脑袋里瞎寻思着呢,泊熹的声音却传进耳里。
“险些儿忘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声音在泼墨一般浓稠的黑夜里显得幽幽的,脚下青砖漫地,云头履踩在石子路上发出安谧的声响,恰伴着他的嗓音,“和龄适才的意思,是希望我尽快成亲对么?”
他时而称呼她为“妹妹”,时而直接唤她名字,也不知用不同称呼的时候心态是否相同,抑或有什么讲究吗?
和龄没有细思下去,转过一个弯儿,两人拾级上了内院的抄手游廊,她默然点了点头,点完头意识到他是瞧不见的,便道:“尽不尽快不是我能干预的,不过,最好还是早些儿成亲的好。”
他应了一声,提着灯笼的手略微矮下去一些儿,“我原本的意思,倘若妹妹不希望我娶亲……”他转头看她,“我便不娶亲。”
和龄脚下简直要走不稳,她这下是真的闹不明白泊熹的意思了,有哥哥这么跟自己妹妹说话的么?什么叫她不希望他娶亲他便不娶,她是母夜叉妹妹么,连兄长的亲事也要插手干预,从没有这样道理的。
隐约听出了泊熹语意里模糊的暧昧味道,和龄蹙了蹙眉,心里乱糟糟,嘴巴开合了数回最终并没有开口。
饶是如此,泊熹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察觉到她的滞涩,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