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齐远毫不在意她的反应,笑了笑,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加大力道:“咱们久别重逢,不是该好好叙叙旧吗,你总是对我这么敌意干什么?”
温言没有心思跟他玩儿这种寒暄的游戏。她看了他一会儿,平静又?直接的问:“你想怎么样。”
齐远的目光缓缓向下,眼底的笑意带了丝玩味。他抬起手指缓缓蹭了蹭她的嘴唇,那触感如想象一般的柔软,让人流连忘返。
温言整个人瞬间紧紧绷了起来,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他。
眼前的人俯身,靠近她耳边,低低的笑了声:“你说我想怎么样?”
他的嗓音微沉,暧昧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温言僵直着身体屏住了呼吸,猛的推了他一把。
她喝了酒,使不上多少力?气,这般柔弱的推拒在齐远面前不过是徒增情趣罢了,但他还是顺势稍微松开了她,看?着她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他缠了她的一缕长发在手指上漫不经心的把玩,一边低着声音道:“先别急着拒绝啊。你不是刚跟陆家那位公子结束吗?”
温言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齐远很喜欢她这副反应,轻笑出声。
“这个圈子?里麻烦多,不是每次遇见都会有人给你搞定?的。咱们俩的事儿,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温小姐。”
语毕他放开她,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子?,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温言靠在墙上,怔怔的望着前方出神。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昏昏沉沉的无法?思考,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的抖着,身体里一阵又一阵的寒意涌上来,她抬起头,闭上眼沉沉的吸了口气。
身侧忽然又传来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直至在她几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温言迟缓的回过神?,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
来人她不认识,但刚才席间见到的时候就恍惚觉得眼熟,她想了半天才记起来,好像是陆渊生日那天在他家里见过一次。
两人相视一眼,温言匆匆移开目光,刚欲转身离开,那人忽然出声叫住她。
秦泽从刚才就看见他们两个人在走廊的角落里拉扯,此刻走近看?到温言唇上的口红有些暧昧的模糊痕迹,不禁冷笑一声,出言嘲讽道:“温小姐,还真是一刻也闲不住啊。”
温言安静的抬眼看着他。
秦泽见她不说话,仿佛默认一般,继续不客气的刻薄道:“难道是我对演艺圈的期待太高了?其实所有德艺双馨的女明星都跟您一样,有备无患,随时准备投怀送抱?”
温言无声的笑了下,整个人平静的出奇。
上次见面的时候一口一个嫂子?,此刻在这样的情景下再见到,还真是足够讽刺。
她不打算跟不相干的人辩解,转身欲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身后的人再次沉声开口:“他因?为你都成那样了,你倒是在这儿忙着找下家?”
温言听言倏地停住了脚步。
她迟疑的转过身,清清楚楚看?到面前的人眼里的嘲讽和鄙夷,瞬间幡然醒悟。
不管陆渊现在什么样子,也都跟她没有关系。
她跟他的圈子?本来就是天差地别。不管是陆渊,还是齐远,他们这些人才是食物链的顶层,讲究得到,获取。而她,连生存都难。
在他们眼里,她又算什?么呢。
是可以用利益换取的东西,还是不停攀附的笑话?
她连自己都活不好,何?必去担心什?么都有的人呢。
温言缓慢而平静的笑了下。
她微微仰起头,声音冷淡而清楚:“我跟陆渊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他的事情,全部与我无关。我的事情也是一样。”
秦泽看?着她纤瘦挺直的背影,暗暗皱起了眉。
他还记得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伏在浴室的地上不停的抖着,整个人都湿漉漉的,白色的裙子?上还沾着血迹,也不知究竟遭受了什?么,连他看?着都觉得于心不忍。
陆渊气得发了疯,不许别人管她,把他们全都撵了出去。后来这段时间陆渊是怎么过的他们几个也看?在眼里,背地里都忍不住感慨一句自作孽。
两个人的纠葛他们后来大概也听说了一些,一向高傲骄纵的陆渊竟然也会有求而不得时候。他们都想不通,这女人到底是怎么牵住陆渊的。
短暂的接触下来,除了外表,她跟周晚一点也不像。
周晚也只是外冷内热罢了,人其实还是明朗的,跟陆渊在一起的时候整天腻在一起吵吵闹闹的,和普通女生没什么两样。可眼前这位,秦泽隐隐觉得,她实际上比外表看起来的还要冷漠阴郁的多。
她身上总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在酒桌上面无表情,不讨好也不拒绝;对于他的挖苦没有反应,不恼怒也不反驳;提起旧情人毫无波澜,不在乎也不询问,仿佛这世上就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真正在意。
秦泽想到陆渊,不禁拧着眉叹了口气。
这种女人,要么是段位太高,要么是故事太多。
漂亮,神?秘,特别,猜不透,得不到。
这样的人在感情里,只是存在,就是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齐远在强取豪夺的文里,应该可以做个男主,拿利益为要挟可劲儿的欺负无权无势的柔弱小白兔女主。
不过在这儿,他遇上的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