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修已经恼火的命令起来:“外头的小子,给我转过去!”
李余佑吓一跳,但也真的背过了身。
幸好两个人也没有把衣服全脱了,外面还盖着薄被,虽然姿势有些不雅,但还算是遮得严实。
可沈月华仍然觉得丢脸丢到家了!
她怎么忘记家里有个孩子呢?
“都怪你!”她埋怨赵兰修。
赵兰修却在生李余佑的气。
他好不容易跟沈月华讲讲情话,做点事情,这倒好,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孩子,他质问道:“这孩子是谁?我看不像是你哪户亲戚家的。”
“他叫李余佑,我认的弟弟。”
“什么?”赵兰修一怔,“哪来的?”
“从人牙子手里救来的。”沈月华道,“以后要是人牙子找来了,你得帮我一下,万一他们不肯让我给他赎身,你就把他们全抓了。”
赵兰修皱了皱眉:“你倒是会管闲事了,突然认个弟弟,以后他也一直住在这儿吗?”
“我弟弟当然住这儿了。”沈月华很肯定的道。
赵兰修沉吟一下:“他家哪里的,我去查查,指不定能查到他亲生父母呢,就是父母不在了,应该还有别的亲戚,真的让他一家团聚,你也算是做了件大好事。”
沈月华想了想:“这主意倒是不错,他老家是在漳州的,说是发大水,他跟家人失散了。”
“姓什么?”
“姓李。”
赵兰修认真的记下了,点点头。
沈月华打开门,李余佑还站在那里。
“姐姐,这是姐夫吗?”李余佑疑惑的问。
沈月华不知道该怎么答。
赵兰修道:“以前的姐夫,但也可能是以后的姐夫。”
李余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沈月华推赵兰修:“乱讲什么,快走!”
赵兰修弯下腰,在沈月华脸颊上亲了一口方才走了。
他直接就去了永城伯府。
孙彦庭夫妇刚给永城伯,及永城伯夫人请过安,正前往来路走,刚到院大门口时,有个丫环禀告:“赵家大爷来了。”
赵婉清微微一怔。
这个时候,天已经有些深了,怎么赵兰修会来?
她不及细想,快步走进去。
赵兰修正坐着喝茶,见到他们,站起来道了声,“二姐夫,二姐。”
“幼安,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孙彦庭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是好久没有见到你了,给周王讲书不容易罢?”
幼安是赵兰修的字,大明朝,男性同辈之间,或长辈称呼晚辈,当面都爱呼字。
赵兰修淡淡道:“还能胜任,姐夫不介意的话,我想跟二姐单独说个话。”
孙彦庭疑惑的看了一眼赵婉清。
赵婉清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他们是姐弟俩,从小一起长大,怎么能辨识不出对方的情绪?
赵兰修此刻的脸色虽然没有很难看,但是他很生气。
看来是问罪来了!
赵婉清道:“相公,让我们说会儿话罢。”
孙彦庭也感觉到了一种很不好的气氛,不过那是他们的家事,他好似也不太好插手,便笑道:“幼安,一会儿跟我去下几盘棋,我先去书房。”
赵兰修点点头。
孙彦庭出去了,顺便把门带上。
赵婉清忽然就笑了起来:“到底要说什么呢,这么大晚上的跑来也不怕着凉,如今这天可冷。”一边就拉他靠近炭盆坐下。
赵兰修心头掠过一阵酸楚。
他是家中的独子,不管是母亲,还是两个姐姐,都对他呵护有加,万般疼爱,可他长大后,却娶了一个她们不喜欢的姑娘。
为此,赵兰修的确有些愧疚。
可他的人生是他自己的,他不能违背自己的意愿。
故而,赵婉清即便如此,他还是要说。
“我想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
“为什么?”赵婉清挑了挑眉。
“月华的铺子之前被人封了。”
“哦,有这事儿?”赵婉清惊奇道,“因什么事儿被封了?如今可好了?”
赵兰修看着她,目光犹如凝滞了一般。
他们知己知彼,哪里不晓得对方说话的真假。
“我知道是你做的,月华绝不会使这种手段来诬陷人。”他严肃道,“你同母亲,大姐一直都不能认同她,可你跟母亲以前还算做得不错。如今,我们虽然和离了,还请二姐可以继续保持下去,不要去找她的麻烦。”
他说的很直接,赵婉清也不好再装下去了,沉下脸道:“像你这样的,当初就不该娶她过门!现在都和离了,你还执着什么呢?为什么就不能娶韩小姐?”
“我不娶韩小姐,跟月华没有关系,她在不在我身边,在不在我眼前,我都不会娶韩小姐。”他的目光好像锐利的尖刀落在赵婉清的脸上,“可你要是伤害了沈月华,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会给她报仇的,希望我们的姐弟情谊不要因此而消散!”
赵婉清身子一震,嘶哑了声音道:“弟弟,你为了她都不要前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