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她的鼻子闻不到花朵的清香,她的耳朵听不到鸟儿的歌唱。”
“可怜的小女孩、愚蠢的小女孩啊,连来自深渊的冥土都被她这份坚定的心感动了。”
“于是,承载着千万亡灵的冥土送给了小女孩一份礼物。”
“小女孩不敢相信地看向前方,本已不存在的故人在此地显现。”
“‘爸爸,妈妈。’小女孩哭泣着朝前方跑去。”】
“你好,虎杖。”
少女清灵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电话传出“嘟嘟嘟”的声音,虎杖悠仁双手抱腿,将自己身子蜷在一个角落里。手机是这个黑暗的房间里面唯一的亮光,照亮了他?的脸。
一条如蜈蚣一样的伤疤盘旋在他挺拔的鼻子上,在光的照耀之下就像一抹红色。虎杖悠仁无意识的伸出手,摩挲着这条扭曲不堪的伤疤,突然他手指向下用力使劲撕开了这层伤疤,鲜血混着疼痛向他?袭来,他?却甘之如始。
几?乎快疼得麻木了,他?盯着着手里的血迹,勾起了自己的嘴角。嘴上的动作带动了快要好的嘴角的疤,虎杖闻见了熟悉的血腥味。
这些都不算什?么,他?想,比起让他?人受伤,还是让他?来承担好一些。和里梅汇合后,两面宿傩会在他濒死时治疗好他身上的大伤,但是不威胁到生命的伤诅咒之王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反正你也死不了,诅咒之王端坐于尸山血海之上嘲笑道,他?随手一抛,将一个人类的头骨扔到了虎杖悠仁的脚下。骸骨的眼睛正对着虎杖悠仁的双眼,他?一声不吭,咬紧牙关,和以往一样,再次握拳向两面宿傩冲过去。
你会一直活下去的,诅咒之王对自不量力的蝼蚁说道。
不,虎杖悠仁闭起眼睛,不要再想下去了。他?安静地坐在地面上听着少女发来的问候,问的无非是一些对于高中生来说很正常的事情。最近过得怎么样、想不想出去玩啊、如果可以的话能联系她吗……
但是,他?早已和少女口中的日常相去甚远了。
“再见,悠仁。”
少女的声音消失了,屋子再次恢复了寂静无声。但是虎杖悠仁却听见了本不应该存在的、诡异的嘶吼。
“救救我?。”那个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虎杖还记得此刻他的下半身已经被扭曲为细小的长条状物体了,所以他的声音破碎又奇怪,就好像快要消失一样。
“求求你,救……”数不清的声音在虎杖耳边响起,他?一开始还会捂住耳朵逃避这些声音,但他?现在已经学会仔细倾听这些声音了。
这是我的罪恶,虎杖悠仁想,他?们就像木条身上的钉子,总有一天会把他?侵蚀。
“……所以这次的目标是她吗?”虎杖听见真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咒灵和诅咒师从来没有向他?掩盖过他?们的计划,或许是自信,又或许是深知虎杖的性格,手里掌握着仙台杉泽高中少年少女性命的他?们再清楚不过这点了。
在找到方法拯救自己的高中同学之前,虎杖悠仁是不可能会背叛他?们的。
“当然是她。”自称为夏油杰的诅咒师的声音响起,“身为咒术师来说她的潜力很大。可能是在……没回来之前完成那个计划的最大阻力。”
“真是遗憾。”真人看着照片上背着黑色布袋的少女,“我?本来想亲手解决她的。”
“算了,真人。她的体术很强,咒具也是你的克星。在我们诞生于梦魇之中的咒灵朋友解决她之后,会让他把那把刀带回来的。”
“我?记得她还是悠仁的同学吧。”真人笑起来,“这次可以让悠仁也去吗?”让那个少年亲眼看到自己的朋友死去,他?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不会有比这个更有趣的事情了。
“真是恶趣味啊。”夏油杰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如果悠仁同意的话。”
他?们要杀死那个华夏女生,虎杖想。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他?能做什?么呢,他?什?么也做不到。他?只能活生生地看着那个刚刚还在电话里面关心他?的少女就这样死去,死在这群咒灵手里。
这根本不是“正确的死亡”。虎杖握紧了自己的双拳。
“悠仁。”他?能感受到有什?么冰冷的物体在触碰他的手,他?心里一颤,看?到了本应该死去的顺平。
顺平是全身被改造后死去的,就在他面前。
“悠仁。”已经被扭曲为爬行动物的幻影用他的头轻轻拱了拱虎杖的手,“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去救那个少女,为什么你会和他?们一样,到底为什么……
“唔……啊。”虎杖悠仁伸出手向要触摸顺平的头,却什么也摸不到。这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爷爷的遗言自己早已经做不到了,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甚至和其背弃的少年再次对自己发问。
想要拯救每个人。
这样孩子气的话,终究成为了一个笑话。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想。
哪怕成为一个笑话也好,哪怕成为罪人也好……哪怕背负着同学的性命。
虎杖悠仁打开房门,向咒灵走去。
他?也要阻止他?们。
少年已经做出了选择。
……
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只是废弃的居民楼里面一只二级咒灵而已,解决完咒灵的你已经想好要在下面的路边摊吃上一碗暖和的拉面了。
时间过得很快,特别是作为咒术师而言。每天就是打打杀杀,再加上少的可怜的课程,你很快就迎来了这个周目的秋天。
上次五条老师买的伴手礼有点好吃,明天去他那里问问吧,这样想着,你走出了居民楼的大门。
然而在下一瞬间,你眼前的风景发生了变化?。
“你在干嘛,还不快进来。”一个拿着铲子的中年妇女从厨房走出来招呼道。
“妈……”
听到熟悉的语言,你突然感觉自己的眼泪从心里面冒了出来。你放下手里面大包小包的行李,跑向前,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妈妈。
“怎么回事。”你妈被你的热情吓了一跳,但还是伸出没有拿铲子的那只手抚摸你的头发,“是不是在外面读书被欺负了,和妈说说,”
“没有。”你把自己的眼泪鼻涕全部糊在妈妈的怀抱里面,“我?只是想家了。”
想家,确实,在外面读书你确实很想家。你的大脑一片混乱,偷偷睁开眼看了一眼被你放下的行李,毕竟“你”是刚从学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