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爱面前,性感不值一提。
“不愧是你。”
韩峤爆出?一串笑?声,心情变好,从茶几的果盘里捞了颗樱桃味的水果硬糖,剥开糖纸,用牙齿叼着去?吻谢锐言的嘴唇。
二人交换了一颗糖果,原本点到为止,但余光都瞥见韩佳文目瞪口呆的模样,索性一直吻了下去?,分着把糖果舔化了。
亲吻时?摸着对方的头发和后颈,互相?扣住手指,脸颊贴着磨蹭,发出?如同人鱼轻唱般的低吟。
“啾啾啾!”
“嗯呜……”
樱桃味的吻。
韩佳文难以置信地看着韩峤和他的“帮手”光天化日?之下的行为,视他如空气,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谢锐言“啾”地亲完最后一下,咧着嘴唇笑?:“看够了?不够请你看现场版?”
韩佳文呆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慢慢地起身说:“今天有事,我?先走了,失陪。”
“站住,谁让你走的?”
“我?都看你们俩没羞没臊的样子了,把我?晾在一边。”韩佳文穿好外套,涨红了脸颊,“你还要我?干嘛?”
“文的来完了,现在要来武的。”
谢锐言掰着拳头缓缓凑近。
“为什么?”
“因为你欠打。”
“我?又没惹你,你凭什么打我??”
谢锐言举起手指细数。
“第一,阿峤不喜欢白色,看到会头痛,你穿着白衬衫,带着白色的百合花过来,很难说明你不是故意的。”
“第二,阿峤喜欢的是葡萄牙月桂,不是西班牙,你记名字能不能走心一点。”
“第三,阿峤说如果你诚心认错就原谅你。但就我?看来,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过去?你参与的那?一切,真的那?么有趣吗?有趣到多年以后,你以为你上门撒撒娇,说几句自认为好听的话,就可以一笔带过?谁给你大脸让你重新开始,开始个?屁!”
“不,不要打脸!”
“哦?你有脸吗?”
谢锐言的拳头快准狠地落在韩佳文的身上,乱拳痛揍,拳拳到位,风声、肉撞肉的闷响、痛呼——韩佳文跪坐下去?,趴在地上呕吐。
“暴·力……暴·力是,不对的……”
谢锐言回答:“也要看对什么人。”
“我?明明只是想?,想?上门好好沟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韩佳文哭哭啼啼地望向韩峤,“你为什么放任他打我??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文文了吗?你说过你会一直保护我?,不让别人伤害我?,你说过的!”
韩峤想?起过去?的承诺,陷入了沉默。
谢锐言拎着衣领把烂泥般的人扔了出?去?,迅速地关上大门,掸掸手掌上的“人渣”。
谢锐言转头说:“我?打人了,你骂我?吧,必要的时?候你的破弟弟报个?警。”
“你避开了他要害,最多养几天胃就好了。”韩峤按着自己的胃说,“谢谢你帮我?,换我?自己揍不下手,毕竟我?曾经把他当成最亲的人对待。”
“你怎么也胃疼了?”
“忍不住代入被揍的人。”
谢锐言失笑?,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毛病啊。
“不要代入他,他不配。”
“知道了。”韩峤贴着谢锐言的脸蹭了蹭,像一只餍足的大猫,“谢谢你帮我?。”
谢锐言给共情能力极强的霸总揉了揉胃,揉着揉着手掌就换了地方。
韩佳文还在门口细声地哭,谢锐言边揉边担心:“他不会把狗仔招来吧?”
“我?不怕,你呢?”
“你都不怕,我?也不怕。”
谢锐言和韩峤交换了一个?吻:“现在想?要吗,老?婆?”
最原始的本能之中,暴·力会催生出?欲·望。
打完人之后,谢锐言感到了躁动?。
“从来没有这么想?要过。”韩峤配合了他的感受,“喜欢你,想?要你。”
“那?你的爱人是谁?”
韩峤微微一笑?,尽管韩佳文还在外面哭,韩峤的不安却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谢锐言的热情。
“当然是你。”
“从前是你,现在是你,未来也是你。”
“我?爱你,谢锐言。”
谢锐言的心乘火箭似的咻——地飞出?了大气层,穿过了地球外的几个?星,飞到了河外星系。
*
韩佳文走后,谢锐言又发现了一件让他从未预料到的事——给韩峤定期做针灸的老?医生说,针灸和安神药都可以慢慢停了。
原本由韩佳文所引起的一系列事件才是韩峤的心结。
韩佳文的父亲□□国是那?只翅膀长着骷髅的蝴蝶,黑洞洞的眼像能吞噬一切,而韩佳文就像蝴蝶的翅膀扇动?出?风,在另一个?人的一生之中引起了一场飓风,将?对方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
并不能完全归咎于他,韩佳文也曾是受害者,只是不该用那?样一种?方法转嫁自己的痛苦。
韩峤的失眠症状彻底好转,谢锐言有一次写完曲子出?来,韩峤已?经自己睡着了。
在入睡之前,韩峤握住谢锐言的手,夸他的“灾后重建”工作做得很到位。
谢锐言扁着嘴小?声抱怨:“你自己修好的城堡,怎么能把功劳都归到我?头上,我?不接受。”
“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这是实话,希望你能收下我?的感谢。”
韩峤哄着哄着,就自己先睡着了,毫无男朋友的诚意。
谢锐言盯着韩峤的睡颜,不自觉地笑?,渐渐地,眼眶开始发酸。
谢锐言捂着嘴唇无声地说:“韩峤,你怎么这么讨厌,连睡觉也偷跑。”
翻译傲娇用语的固定搭配:讨厌就是喜欢。
*
没过一周,敲门声咚咚,咚咚地响。
韩佳文还没放弃,他又来了。
谢锐言面沉如水,在那?节奏感的敲门声中,转头问韩峤:“他怎么还敢来,先掰他脖子还是先掏他心脏?!”
当年韩峤也是一次次这样被韩佳文软磨硬泡,回顾以往,韩佳文确实是个?很有耐心和恒心的人,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
韩峤劝说:“冷静一点,我?说过他不会就这样罢休。”
“冷静不下来啊啊啊!”谢锐言想?到韩峤的失眠症刚刚好全,再听这死神镰刀似的催命音效,怀疑自己几天前的拳头还不够硬,“我?日?!!我?想?把他鲨了!!!”
“谢锐言,不要上他的套!”
“又凶我?!难道你是在心疼他吗?”谢锐言愤怒得像只炸毛的巨型刺猬,“他就是个?畜生,我?管他童年有什么阴影,他有阴影就让你也有,凭什么?!”
“锐言……”韩峤捧住谢锐言的脸,“啾。”
唇珠被咬住了,韩峤的嘴里有股香香的味道,他刚吃过草莓味的奶片。
唔……
谢锐言脸红了,刚才是气得,现在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生气,血液总算从大脑往下走,翻腾到了其他器官。
“冷静下来了吗?”
谢锐言盯着二人相?碰的拖鞋鞋尖说:“没有完全冷静。以前这是你一个?人的事,现在必须两个?人面对。我?不会跑掉留你一个?人,所以你必须给我?能够生气的权利。”
“锐言,我?没有要封锁你的情绪。”韩峤宽慰道,“他只是我?鞋子上溅的一滴泥水,你是我?……”
“是什么?”
韩峤缓缓地开口:“你是我?眼睛里的瞳孔,指环上的钻石,一滴滚烫的心头血。”
是和我?互相?写情诗的人。
“还想?鲨他吗?”
“唔,不想?了。”
“那?就对了,用你聪明的小?脑瓜想?一想?,你希望自己怎么帮我??”
谢锐言沉吟片刻,一把抱住了韩峤:“我?有想?法了,但需要经过你的同意,这或许有点low,不是个?好主意。”
二人简单地商量了几句,韩峤说:“没有问题。”
“真的可以吗?连你也会被波及。还有我?姐,她也许会配合,也许不会。”
“我?相?信你,宝贝。”韩峤在持续的敲门声中贴贴谢锐言的脸,“我?也相?信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