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在外头玩疯了,到晚上也没有回?来。
许白以为傅西棠会去找他,可没想到他一下午都待在酒店里悠闲地看书喝茶。等到许白回到酒店的?时候,他已经再次借用酒店的?厨房,做好了一桌子菜。
许白其实没想过能把寻找花种的?事情一直瞒着傅西棠,因?为这里是安河。即便许白什么都不说,傅西棠到了这里,也应当会去安家看一看才对。
所以许白只把自己当投石问路的?那颗石子,当他看到阿烟给他发来的那张扉页照片时,他就知道自己这次问对路了。
于是不等傅西棠主动追来,他就忍不住用“喊外卖”这样拙劣的借口,把人叫了过来。
可是傅西棠不按套路出牌,除了给许白做菜就是在酒店等许白,这样满心眼儿里只装着许白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又挂到了对方身上。
“怎么了??”傅西棠托住许白的屁股,像抱着树袋熊一样抱着他。
许白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没事儿,就是高兴。”
傅西棠由着他闹,等闹够了?再把人放下来,“浴室已经放好热水了?,先去洗个澡,过来吃饭。”
“好。”许白麻溜地拿着内裤跑进去,心机影帝只拿内裤不拿衣服。洗完澡他就裹了?个浴巾跑出来,光着上半身并两条大白腿在傅西棠眼前晃悠。
他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自信的?,所谓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就是他。
可是他的?男朋友还是一脸平静,问他:“拍戏不累?”
浪里白条要气死了,可还是要保持微笑。微笑地说“不累”,微笑地转身去拿衣服穿,微笑地把拖鞋拖得啪啪响。
房间里开着空调,所以许白决定穿长袖长裤。要么露,要么一点都不露,浪里白条就是这么酷。
可他刚转身,便被傅西棠从身后抱住,低沉磁性的声音挑逗着他的?耳膜,“恼了?”
许白一本正经地回答他:“没有,你放开我,我要穿衣服了?。”
“我觉得,你不穿衣服最好看。”傅西棠低头咬住了?他的?耳垂。
“傅先生你耍……唔!”
许白被堵了嘴,浴巾掉下来,整个人被扔到床上——床的?弹性很好,这是他此时此刻唯一的?想法。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喊着“不累不累”的?许白,累到抱着傅先生的?脖子讨饶,然后终于吃上了?一顿迟来的晚餐。
不是我弱,而是敌人太强悍。许白吃着鸡腿,心平气和地想。
这一晚阿烟还是没有回?来,许白吃饱喝足恢复了?力气,又是一条好汉。
他跑到浴室洗澡,看着镜子里自己腰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和明显的指痕,啧啧两声。看着镜子里恰好走过来的傅西棠,他回?过头去,那双情欲未退的?微微泛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傅西棠,说:“傅先生,你不能欺负我腰软啊。”
浪里白条,卒。
第二天的许白,又是红光满面的模样。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个采阴补阳的小妖精,怎么折腾了一晚上,还是活蹦乱跳的。
太不应该了。
如果他变得越来越不矜持,问题就一定出在这里。
明天就是傅西棠的?生日,于是许白寻着空就给阿烟打电话。烟哥真是太不靠谱了,许白是让他过来帮忙的?,结果他倒好,跟新认识的?小伙伴玩得不亦乐乎。
其实许白真冤枉阿烟了?,他这两天虽然一直跟安平混在一起,但?并没有忘记正事。安平很配合,带他去了历代安家人住过的?地方,逐一拿探测器查过,只是没查出什么名堂来。
接到许白电话的?时候,阿烟又跟安平两个人蹲在马路牙子上喝奶茶。
“你要找的那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吗?”安平问。
“那不是废话?,你爸都没有跟你提起过从前的?事情吗?”阿烟觉得安平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过冷静了?,正常人知道自己只能活四十年,甚至更短,怎么着也得刨根问底,想办法续命吧?
可他不,整天瘫着一张脸,甚至到现在才想起来跟阿烟打听。
安平把吸管对准杯底的?珍珠,嘬的一下把它吸到嘴里,而后说:“其实我有时候做梦能梦到一点从前?的?事情。”
“啥?”
“做梦,你都不做梦的吗?”
“滚你丫的,不要岔开话?题。”
“哦。”安平又嘬了口奶茶,好像不喝奶茶他就无法思考。想了想,他说:“就是做梦啊,有时我会梦到一点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阿烟正色。
“比如你。”
“我是不是想跟我打架?”
阿烟气死了,这安平什么眼神,他哪里奇怪了?哪里都不奇怪啊!他瞪着安平,而安平还在喝奶茶。
喝喝喝,就知道喝奶茶。
摹的,他又忽然品出安平话里的?深意来,整个人怔住。
“你梦见我?什么时候?”
“大概是……很多很多年以前??你哭的稀里哗啦的。”
安平的话?,让阿烟忍不住想要反驳。他只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他怎么会在别人的?梦里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