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英大哥,你若是再笑,我便告诉殿下......”
“你告诉殿下什么?”莫名的,列战英好像真的有些紧张。
“恩......不知道乐秀姑娘,是什么人哦......”
“你!你......别胡说......乐秀姑娘......只不过......是我同乡而已......”
“哦。”竹惜认真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列战英。
“同乡啊,那更要告诉殿下了。杨柳心再怎么样,也是风月场所,那不如,我们想想办法,把她赎出来吧......”
“竹惜姑娘。”
竹惜转身欲走,列战英急的再也顾不得礼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竹惜姑娘,请你......不要告诉殿下......我......”
“哎......”本来竹惜也并无恶意,只不过闲来无聊,想同列战英开开玩笑。不曾想,他竟然是这般紧张,心中倒有些过意不去。
“好了好了,战英大哥,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本来嘛,我也没准备在殿下面前多嘴。”
列战英抹了抹额角的汗,松了一口气。
“不过若是真的两情相悦,你可不要因为脸皮薄,不好意思跟景琰提起,就耽误了人家姑娘哦。”
“还......”列战英兀自笑笑,一向净利的眼神中,竟是带了几分温柔。
“还没到那个时候。若是......还请姑娘多多帮忙了......”
“那是自然。”竹惜开心地笑着,“我相信,靖王殿下,也一定会乐见好事的。”
“哦对了,殿下说,他今天与沈大人有很多事情要谈,让姑娘自己用晚膳,晚上,也不用等他了......”
“这样啊......”竹惜嘟起嘴,心中划过一丝失落。
“竹惜姑娘,”列战英稍收心绪,又恢复了平日里,英挺而精干的模样。
“竹惜姑娘,说真的,看见你和殿下现在这样,我真的......替殿下感到开心。”
竹惜若有所思,“是吗?应该替他,感到开心吗......”
夜深人静。
靖王治府向来与治军一道,府中诸人一向也是以军中作息为旨。夜间,不聚赌,非节假日不得饮酒观舞,豢养优伶取乐。所以一入夜,战士们便都早早就寝,偌大的靖王府,便只有几个军务繁忙的将军在安静的挑灯夜战。
夜已深,萧景琰脚步轻悄,踏雪而归。甫一进门,便又看见列战英青松一般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等他归来。
“不是告诉过你,不必等我回来,到了时辰自行休息吗?”萧景琰轻声斥责。
“末将有违军令,但凭殿下处罚。”
萧景琰叹了口气,看着列战英刚毅却有几分倔强的脸,心知无论自己怎么说,他还是会按照以前的习惯,不论多晚,都要等着自己归来。
列战英刚刚被进入军营时,是靖王的贴身护卫,那时的他便是尽职尽责,靖王息他方息,靖王起之前,他却一定提前起,并为靖王打点好一切。后来一步一步升到了中郎将,可是这些琐碎的事,他却一直不肯交到被人手中,仍是自己亲力亲为,件件仔细上心。
“好了,你也看见我回来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曾想,列战英忽然单膝跪地,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军礼,口中自责道,“末将失职,还请殿下责罚。”
“失职?你哪里失职了?”萧景琰问道。
“竹惜姑娘......不肯听末将的劝......一直......在书房......等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