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间，他似乎想起了那个已经有些面目模糊青年。
“纪王爷......纪王爷......”
“哦......啊......”纪王爷回过神来。
“王爷，您还好吧......”言豫津试探着问。
“刚刚......您就一直愣愣地看着前面，我和景睿叫了您好几声，您都不回答......”
“哦，人老了，坐一会就累了。景睿，豫津，我现在有些精神不济，就不多留你们了......”纪王爷拉起宽大的衣袖，掩饰地打了个哈欠。
“哦，那我们就告辞了......”
言豫津张开嘴还想说什么，却被萧景睿一把拉了起来。纪王爷看在眼里，心里更加多了几分悲凉。
萧景睿是个好孩子，只是......他这次的生日宴，怕是过不好了......
“景睿。”
萧景睿听到纪王爷叫喊，定住身，回头看着他。可是就那般对视了良久，纪王爷终归是没说出什么多余的话来。
“纪王爷，您......”萧景睿和言豫津都觉得今日的纪王爷，实在太过反常。
“没事了。”纪王爷小心翼翼地遮掩住声音里一丝微不可闻的叹息，“我与宁国侯府素来无交往，我又是长辈，所以虽然咱们感情好，我也不方便给你去祝寿。”
“您说哪里话？”萧景睿宽厚地笑笑，“哪有长辈去给晚辈祝寿的道理。您能有这番心思，景睿已经感激不尽了......”
纪王爷垂下眼帘，“你理解就好。还有，纪王府的大门随时都向你敞开，不管......你是想喝酒，还是......怎么样......”
萧景睿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应了下来。见纪王爷似乎有些困倦，便拉着有些愣忡的言豫津离开了王府。
脑子蓦然划过了一道闪电。多年前那个青年的脸，竟然和眼前的萧景睿，纹丝合缝地重合了起来。那时的莅阳公主，性烈如火，爱穿一身红衣；骑马射猎，连他们这些男子都不是对手，可偏偏，却钟情与那样一个眉目温和如上好的玉华的男子。
那名男子是当年南楚派来的质子，现如今南楚权势数一数二的王爷。
二十五年前......
纪王爷默默掐着手指一算，四月十二，刚刚好，合得上，萧景睿的生辰。
麒麟才子，誉王，靖王，东宫，谢玉......纪王爷有些无奈地眯上了眼睛。
金陵城中，风云已起，怕是再没有人，能够轻易地，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