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琰哥哥,静贵妃做榛子酥的手艺,果然比吉婶要强上好多。”
春日余温还未退去,竹惜慵懒闲逸地坐在梨花树下。粉色的纱裙衬着洁白的梨花,显得她娇懒却纯洁。萧景琰转眼望见竹惜如贪吃的小猫一般,有食万事足的样子,不经意间,心头便涌上一阵暖意。
他抬手抹掉竹惜嘴角的食物碎屑,明亮的双眸中盛满了宠溺。
“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吃成一个小花猫的样子,我还怎么带你出去见人?”
“见人?谁要见我?”竹惜费力地眼下口中的榛子酥,有些吃惊地问。
“是我母亲。春猎的时候,她想见见你。”
“见我?她还说别的什么了吗?”
“别的......哦对了,她还说,想见见苏先生......”
竹惜有些紧张。静贵妃不是喜好奉承之人,若说是因为萧景琰的婚事,大可再陛下颁旨之后再行召见。此番她提出要在春猎的时候见面,难不成......
“小惜,”萧景琰拉住了竹惜的手,轻声安慰,“你不用怕。我母亲现在虽已是贵妃,可跟当年你熟悉的那个静姨,并没有什么两样。再说......我并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你的身份,想来,她也就是随意找你聊几句吧。”
不对。竹惜心中暗想。静贵妃表面温和无争,甚至有些沉闷,可是内里,却是个极为聪慧悉心的人,若非如此,当年父亲也不会将她送进宫去,照顾身处危机中央的乐瑶姑姑。前一阵哥哥的那一本《详地记》想来已经露了破绽。这一次,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就怕哥哥的身份瞒不住了。
“我......不怕。就是多年不见静姨,心中有些紧张,更何况,是以现在的身份。”竹惜瞅了一眼萧景琰,终归是有些害羞,轻笑着低下了头。
“儿媳妇早晚是要见公婆的,你紧张个什么。”萧景琰刮了刮竹惜的鼻子,温和地说。“小惜,在你觉得时机合适之前,我帮你在母亲面前瞒着你的身份。”
竹惜有些讶异,瞪大了眼睛看着萧景琰。
“你真的以为我是傻子,日日跟你在一起,连你担心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起风了,萧景琰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在竹惜身上,把她搂在怀中。竹惜把自己的脸高高扬起,大大的眼睛正好对上他俯下的脸庞。
“景琰,谢谢你愿意体谅。其实我并不是想欺瞒静姨,只是......这种事事关性命,知道人越少,连累的人就越少。”
萧景琰点点头,“我明白,所以我会按照你的意思来办,你不要再焦心就是。”
“好。过几日就要去春猎了,我想去苏宅,看看苏哥哥那里还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竹惜想了想,决定还是将静贵妃的想法提前告知梅长苏。
“好,索性这几日也没什么事,我便派战英每日接送你来往苏宅。”
“为什么,我去那里住几日不就好了,何必麻烦战英大哥?”
萧景琰微微扬起下巴,少见地摆出一副霸道的嘴脸,“不行。靖王妃住在其他地方,你让我的脸面往哪搁。”
“你......”竹惜脸色绯红,颇为恼怒地捶打着萧景琰的胸口。
“谁是你的王妃了?你怎么那么不害臊?”
“你不愿意?”萧景琰板起脸,“左右我已经与母妃说明了求婚的意思,若是当时候你反悔,母亲为了皇室的颜面,恐怕,就要安排别人,将这个场子圆过去了。”
“什么!”听到这话,竹惜急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再也顾不上矜持。
“萧景琰,我给你两秒的时间,你赶紧收回你的话,不然我就......”
竹惜的脸气鼓鼓,红扑扑的,可爱地宛若熟透的苹果。萧景琰憋住笑,一脸严肃地问,“你就怎样?”
“我就.....我就......”竹惜一双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计上心来。
“我就不活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