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宽刀横头劈下,萧景琰来不及带着竹惜躲闪,索性便用整条左臂挡在竹惜的面前。
“啊!!”
一时间,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萧景琰瞬间脸色惨白,一声痛呼不自觉地逸出于唇齿之间。
“萧景琰,想不到你还是个情种!”
竟是徐安谟本人。
他骑在高头战马之上,手里持着长柄宽刀,狞笑着俯视着萧景琰。
“萧景琰,你与那祁王一样,最终都是输在这情义二字上。本来,若是你一直与那两万轻骑军在一起,我根本寻不到机会将你置于死地。可是现在......哼哼,莫怪本帅下手无情了。”
“徐安谟!”萧景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着臂上流血如注的刀伤,使不上力。
“徐安谟,你本是献王远亲,当年本王组织军政改革之时,又险些被誉王算计,今日你竟然与他狼狈为奸,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当真是厚颜无耻至极!”
“哈哈哈哈,厚颜无耻?那又怎样?”徐安谟满不在乎地仰天长笑,“今日过后,我便是开国功勋,史书工笔,全都任由我们安排,又有谁会记得我们做过什么事?倒是你,我的靖王殿下......”徐安谟唇角挑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本来,你完全可以再晚来片刻,等着誉王将那皇帝陛下斩下,你再以誉王谋反的罪名,带着纪城大军杀来,到时候,根本没有人能拿得下你,你尽可以杀了誉王,自己登基,而且,登的名正言顺。可惜啊可惜......多好的机会......却被你的愚蠢白白浪费了。”
“靖王殿下才不会和你们这群宵小同流合污!”竹惜恶狠狠地等着徐安谟,心里后悔当日为什么没有一刀杀了他。
“哈哈哈哈,只有活下来的人有说话的机会,到时候,谁是宵小,还不一定呢!”
徐安谟抬眼看了看太阳,估算了一下时辰,觉得猎宫前的禁军将士,应该已经筋疲力竭,无力再战。
“罢了,本将今日没有时间跟你们废话,便抓紧送你二人上路为是。不过,你二人能够死在一起,也算是美事一桩,希望你们来事能投个好人家,再做夫妻吧。”
宽刀映着稀薄的阳光,隐约闪着惨淡而冷冽的光,与竹惜的面具遥遥相映。萧景琰一个转身,背对着徐安谟的兵刃,牢牢将竹惜护在自己胸前。
刀锋的冷气划过脖颈,激起皮肤上排排的小颗粒。
小惜,杀了这么多的人,还不知阔刀穿胸是什么滋味。不过我都不怕。只愿我的胸膛够厚实,让你不必承受跟我一样的痛苦。余生,纵然辛苦,我仍希望你能带着我的灵魂,坚强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