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自己被套路的渚赫在得到他人的肯定之后,肉眼可见的欢快起来。
两人闲谈间总算将?周身迫人的气势收敛起来,挥挥手,示意部下先?回去复命,在部下们恭谨的鞠躬中,渚赫踱步走进了电梯。
算算时间,离午饭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了,等?他洗个澡换件衣服,正好就能开饭。
一食堂的猪排饭已经吃腻了,想吃些辣辣的东西。
部下好容易鼓起勇气抬头,就被拖进了那双漆黑如墨的黑渊之中,心跳骤然加速,甚至是快要?猝死了!
直到电梯门徐徐合上,阻隔了那双黑渊的凝视,部下这才劫后余生一般跌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终于活过来了。
这就是准干部以上的实力吗?
光是个准干部渚赫就有这样的魄力,那五大干部的实力更是不知道多强了。
一颗向上爬的种子,在部下心中默默扎根,而当事?人完全不知。
有的狗子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心里想得却是小羊排扎嘴把不好咬,牙龈发炎要吃辣乎乎软烂烂的食物才行。
所以才会有距离产生美这种说法。
换好衣服,在食堂逛了一圈又一圈硬是没找到自己想吃的东西,渚赫叹气,默默退出了食堂。
礼貌参考了来自中原中也午餐的红酒牛排,以及太宰治的午餐不知名的绿色神奇药水。
渚赫沉默片刻,打开了美食点评APP。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直接跳过了些一看评价就非常假的店,渚赫选择是眼花缭乱,怎么这么多种类啊。
手?机一划一点,大半个小时就过去了,干瘪的胃再次发出了咕咕的抗议声。
几经考虑后,渚赫最后选择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乌冬面馆。
说是面馆,其实也就是老板在花车上支起个小棚,两三张独角椅,泛黄的桌面以及陈年老垢积攒下来黏腻的地砖,组成了这家乌冬面馆。
“老板一份魔鬼辣乌冬!”“一份魔鬼辣乌冬!”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已经过了饭点几乎没啥生意,正靠在椅子上打盹的老板一个激灵,连忙起身,肩上搭上白棉布,连忙招呼人坐下。
“好的,两份魔鬼辣乌冬。”
很明显这位乌冬面馆的老板,将?渚赫和一起坐下的不知名女士误认为了同伴,连赠送的
因?为解释起来太过麻烦,不论是渚赫还是后一步进来的女士都没有解释。
两人默契的没有提这一茬,毕竟也没啥好解释的不是?
默契的在大中午从空调房中跑出来只为了一碗不算好吃的乌冬面。
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也是一种缘分。
两人能够相遇小面摊,一起大汗淋漓的吃着魔鬼辣乌冬,多少也算是有缘。
昏暗的小面馆,毫不相识的陌生人,以及耳背的面馆师傅。
小馆外起风了。
“要?下雨了。”女人突然开口。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突然,走得同样突然,像个任性的小孩儿一样,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
渚赫随口答道,“对啊,也不知道那家伙在家记不记得收衣服啊。”
渚赫更担心的是晾晒在阳台,早晨刚洗好的衣服。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渚赫放下筷子,无奈地看向笑得前仆后仰的女人,“您不也是吗?”
会在额头纹上奇奇怪怪伤痕的女士,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呢?
女人摆摆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抱歉,你?误会了。”
她的孩子,那个牙牙学语的小家伙,在若干年后,是不是也会长成如偶然遇到的少年一样如月如星的存在吗?
“您竟然结婚了?”也就这时,渚赫才注意到女人右手无名指上的素色婚戒,“您看起来就年轻……”
没有一个女人会对他人对自己年龄的夸赞无动于衷。
女人笑脸如花,连连摆手?,“啊呀啊呀,我孩子明年都要读幼儿园了。”
渚赫:!
“完全看不出来。”
从仙台到横滨旅游的女人很快就和渚赫打成了一片。
自称虎杖佑晴的女人解释道,“我怀孕的时候,我丈夫经常出差。”
但是每一次出差回家都会给她打包一份魔鬼辣乌冬。
要?躲过父亲母亲尖锐的双眼,偷渡到他们的房间,吃完之后再将?窗户大打开散味的同时,还要?刷牙漱口,将?垃圾毁尸灭迹。
“怀着悠仁的时候,我觉得那是我最幸福的时间。”
渚赫:“现在呢?”
虎杖夫人将?散落在耳鬓的碎发理到耳后,笑了,“现在吃着这碗面,就完全不是记忆中的那回事?儿了。”
“你?呢?”女人似乎并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聊,“没趁着暑假去上补习班?”
渚赫露出一口森森小白牙,“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现在正绝赞休学中哦。”
小孩儿还挺骄傲的。
但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放在女人额头的那道缝痕。
就真的很难不在意啊。
作者有话要说:
赫赫子:早饭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明天吃什么,人类四大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