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的马车,杨依梦感觉呼吸一凝。就好像那日听到?顾煜的死讯一样,难受的像要窒息。
“凌风,御驰,快去?拦下?那辆马车,马车里坐着?的是顾煜,是你们的五爷啊。”
听了这话凌风一皱眉,担忧地看着?杨依梦,劝道:“夫人,五爷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出现在北邬。若是他还活着?,他一定会?去?找您的。”
翠喜朝着?凌风的后背就是一拳,狠狠地瞪着?他。怎么能这么说话,这不是往夫人伤口上撒盐么!
“是呀,顾煜死了,他死了。”杨依梦喃喃自语,泪水控制不住的簌簌落下?。
即便她无时无刻的告诉自己,顾煜虽然不在了,但他依旧在她心中。就算如此告诉自己,但还是会?在静谧的夜里忆起他靠在耳边沉稳的呼吸声?,想念起他宽阔的肩膀和温暖的胸膛。
每一夜她都是哭着?入睡,醒来时枕头也湿了一大片。
见?杨依梦崩溃哭泣,归雨赶紧指了指顾记绸缎庄安慰道:“夫人,圆姐儿就在那里,我们不就是来接圆姐儿的么?”
思念女儿的心情?把她从悲伤中拉了出来。没错,顾煜还给她留了一个女儿,女儿就是她以?后的希望,是她以?后的全部。
这般想着?,脚下?已经?有了动?作,快步走进了顾记绸缎庄店内。
看店的是个胖掌柜,他面色略白,虽然没有皇室那般淡蓝色的眸子,但还是能够认出他是北邬夙城的百姓。
“各官,您想看些?什么料子?最?近有大黎商队经?过,我们店收了不少好料子……”掌柜看几人气度不凡,便把他们当成了大客户,赶紧凑上去?不停的介绍。
杨依梦没空听胖掌柜说这些?,而是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刻有顾家家徽的玉牌,递到?胖掌柜面前给他看。
“我是黎国京城顾家的人,来接一个女婴。”
这玉牌是代表顾家身份的玉牌,仅有主人家可?以?使用。按道理说,看到?玉牌掌柜应该照着?她说的做才是。
只是他面露古怪,眼睛微眯,比适才还要警惕几分。
“你们是何人,为什么有顾家的玉牌?”
这是怀疑他们身份不实了?
杨依梦哭笑不得,摘了头上的帽子,认真?解释道:“我是定国公府顾家五夫人,是你们五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当时京城朝堂动?乱,为保圆姐儿平安,我便托了万少爷将圆姐儿送到?了你们铺子上。哦对了,还有万少爷亲笔写的书信,上面还有他的印章,你一瞧便知。”说着?便把临走时万彦冀给他的书信递给了胖掌柜。
她也没想到?这胖掌柜如此小心谨慎,不过小心谨慎也是好的,更加确保了圆姐儿的安全。
谁知下?一刻,那胖掌柜居然哭出了声?:“夫人,奴该死啊!刚才走的那伙人拿着?顾家的玉牌,我以?为他就是来接小主子的人,便把小主子交给了他。”
“你说什么!”
这话让杨依梦如遭雷劈,若不是归雨扶着?她,她都能栽倒在地。
“玉牌明明就有一枚,怎么可?能出现第?二枚?”杨依梦仔细回想,顾煜曾经?确实告诉过他,能够随意调用顾家商铺的玉牌世间仅有一枚。
“难不成是什么人仿造!”若说仇人与她结仇的便只有宋家,也只有宋家有这个本事,难不成是他们?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她的秘密?
种种疑问盘踞在心头,让杨依梦呼吸都感觉困难。
这时,凌风突然道:“不可?能是仿造,五爷当初制作玉牌时找了三个工匠师傅,每次雕刻的花纹图样都不同,三层叠加上去?不可?能有人模仿的来,除非……”
“除非,顾煜他还活着?!”杨依梦突然有些?激动?,思起适才在门口见?到?的那位贵公子,身形和顾煜如出一辙,“当时那尸体烧得面目全非,是别的什么不相干的人也说不定。对,没错,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杨依梦越说越激动?,情?难自禁的去?抓胖掌柜的肩膀,急急追问道:“你可?知那人是什么身份?去?哪里可?以?找到?他?”
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顾煜还活着?却?不来找自己。她要去?找他,当面问个清楚!
那胖掌柜被杨依梦的举动?吓得不轻,忙不迭道:“我也不知那人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是从皇城望都来的贵人。哦对了,我看那人身上有烧伤,手上额头上都有疤痕。脸上有没有就不知道了,因为他挡着?面巾。”
一听是有烧伤,杨依梦便更加怀疑了。极有可?能是顾煜当初使了什么手段逃出了皇宫,不得已的情?况下?到?了北邬。
杨依梦打定了主意,让凌风和御驰两人出去?打探那伙人的落脚地。不论他是不是顾煜,她都要去?求个明白,把女儿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