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玛奇玛击中处,推拉门撕碎,木纸成灰飞扬,墙面洞穿数层,庭院凉亭倒塌;与此同时,拳风疾至,禅院直毘人哼笑站定一瞬,女人便已身陷墙中,腥红的血渗出,闷哼一声滑落,血痕拖拽,俨然?重伤!
“啊?出场挺吓人的,就这?”毫秒之间?,刚对异状作?出反应,便发现事态已被解决,咒术师们疑惑,“怎么?老搞些杂鱼过来。”
——违和感。
看儿子直哉走向玛奇玛,禅院直毘人想。
看向眼前身陷囹圄的女人,俯视着那顺从般微垂的惊人美貌,视线从胸到腰到臀,目光流连在被纯黑西装裤紧裹的腿和腰身,再回到女人精致得近乎非人的完美面容上,看鲜血洇出唇畔,罕见的眸色冷淡抬起,黑发挑染的禅院家?嫡子有些意动。
说是杂鱼,其实看刚才那一击就知?道了。这女人很强,只是身体弱,也没?老爷子快而已。
“诶~是个?美人啊。”面容俊秀,和伏黑甚尔长得有几分相似,眉目桀骜不驯的少年蹲下,关西腔轻浮,“父亲,那个?五条悟,该不会早见过她,和她玩过了,被笼络了才一直拖着,没?对‘神使’执行死刑吧。留给我玩玩呗。让她给我生?——”
话没?说完,想用刀鞘挑女人下巴的手抬到一半,整个?人就被瞬发的无形强压击中,猝不及防地和武|士|刀一起飞了出去,穿过墙面大?洞,哗啦一声掉进了庭院里山石砌就的景观池塘,狼狈地呛了水,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禅院直毘人笃定,老迈的吐字硬朗:“你是‘神使’。”
众人戒备中,玛奇玛起身,双手背于身后,仪态冷肃挺拔,纯白衬衣上,刺目的猩红蔓延,勾勒般和浓重的血腥味一起贴附于身,随呼吸起伏:“我无意与诸位为敌。直毘人先生?,谈谈?”
——彻底恢复了。没?有残秽。看不到咒力。天与咒缚?
迅速得出结论?,嘴里呵出酒气,身形一变,禅院直毘人道:“谈什?么??”
尾音未竟,投射咒法连发,残影闪过,墙面坍塌,天花洞开,占地甚广的古雅建筑很快就在激战中损毁过半,幸存者也在轰鸣的巨响中,如危楼般摇摇欲坠!
在漫天而落的瓦砾中,即便身陷包围,粉发金眸的西装丽人依旧面色不变,逐渐习惯了禅院直毘人的节奏,受伤后快速复原的身体灵活地应变着,但即便如此,在一面倒的人数对比中,依旧稍显弱势。就在咒术师们以?园田茂为饵,想要诱其受缚一瞬,玛奇玛笑了。
“——嗯。没?有伤亡的方式果然?不行呢。拦住他们。这是命令。”
女人轻柔的音色消弭一瞬,除特一和部?分一级外,在场的所有咒术师都停了,较弱的个?体突然?魔障般嘶喊着集体转身,架住了实力更强的少数,把措手不及的同伴们当成了敌人,不管不顾地缠斗了起来!
——那个?控制他人的能力,范围是一级和以?下啊。
看着着魔的同伴越来越多,把他们都敲晕,没?受什?么?伤,但憋了一肚子吃女人亏的气,浑身湿哒哒的超不爽,禅院直哉满心都是找回场子:“父亲,我来——”
然?后就被老头子毫不客气地赶到了一边:“你搞不定。一边去。”
臭老头!手中咒具被夺,少年刚在心底不服地暗骂出声,便见父亲动了真格,术式发动的同时,身化残影,风驰电掣般靠直觉避过攻击,起手挥刀,寒芒一闪,瞬息之间?,女人便已零落在地;刀刚入鞘,要去看其他人怎么?样,便见自己那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顽劣小子僵住,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与此同时,轻柔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您会反转术式吗。”
!!!
猛一回头,看见粉发金眸的西装丽人毫发无损地浴血而起,眼中闪过了然?,唇畔含着令人不安的平静微笑向自己走来,禅院老爷子毫不犹豫地再次手起刀落,以?攻为守,数度之后,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眼前这女人,无论?被杀多少次,眼里都始终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再杀下去是没?用的。无论?杀多少次,她都会重新复活。
冷汗从花白的鬓发间?渗下。这可不是反转术式能做到的程度。
而且这女人自始至终都没?动真格——先前那些死状凄惨的诅咒师里,可不乏一级的强者。但直到现在为止,所有强度堪比“茈”的攻击都只是恰到好处地威慑性擦过,没?一个?人因?此受伤,倒是有人躲闪不及,被掉落的砖瓦砸了头的。
是故意放水吗。让人不爽!
“终于能好好听我说话了啊。”玛奇玛笑,“我无意与诸位为敌。当然?,如果诸位坚持,那我也就只好将你们全杀光了。”
“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有一件事必须要先告诉诸位。我所受到的所有伤害,都会随机转移到任意日本国民身上,这是连我个?人都无法控制的事情。除非全日本死光,你们永远无法对我造成任何伤害,只是在屠戮无辜的民众而已。当然?,你们可以?选择继续杀我。后果的话,明天看新闻就知?道了。”
禅院直毘人:“!”随机转移!
和嘟哝着“这女人在故弄玄虚吧”的禅院直哉不同,作?为咒术界上层,经手过“神使”罪状,也知?道诅咒师的任务网站上一直挂着对“神使”悬赏的老爷子,立刻就想起了近年来暴毙于街头、死状千奇百怪的众多无头悬案!
“你到底想干什?么?。”禅院直毘人问?。
粉发金眸的美丽女人笑:“和甚尔君一样的问?题呢。不愧是一家?人。但是,想知?道我的目的,就必须把一切都献给我,彻底为我所用呢。当然?,您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样,选择遗忘。”
把一切献上吗。是契约或束缚吧。
如果答应了,就会重蹈甚尔那小子的覆辙。
失算了。为了以?防万一带上的人手,反倒成了人质。只有自己在,倒还能放手一搏……
迅速作?出决断,干脆利落地扔下武器,禅院直毘人:“我们会忘掉这事。”
“?哈啊——?”毫发无伤,就觉得眼前人根本没?啥大?不了,短发挑染的叛逆少年嗤笑一声,轻浮的关西腔冒头,敬语跑光光,“不是吧老头子,这就被个?只会洒毛毛雨和放狠话的女人吓破胆了?果然?,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该退位了吧?……哎哟我靠!”头顶剧痛袭来,抬手一抱脑袋,口嗨青少年爆了句粗,被根本躲闪不及的铁拳教育揍得整个?人都懵了!
与此同时。
“妈……妈妈?”
穿着新校服的漂亮小男孩茫然?地大?睁着眼,空无一物?的双手悬空,嘴里不可置信地喃喃着,有点无法理解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天是他第一天上小学。继母说会给他做绸鱼烧庆祝。
回到家?后,热气腾腾的绸鱼烧果真做好了,他最想吃的几个?口味都有!刚出炉烫,妈妈就教他先用餐巾纸垫着,隔着掰开分享,你一半我一半一起吹凉,分享的东西最好吃了!刚咬下一口,想着等津美纪放学了,也要这么?分享给她,温柔地笑着和自己一起吃绸鱼烧的继母,就,突然?,裂成了几块,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