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封越——”
“你们放开他,我特么让你们放开听到没有!”
“他不是丧尸,他是人!”
封越储存的能量耗尽,失手被擒,猎尸队众人担心他还会狂性大发,在他身上加了一重又一重禁锢。
他们没打算立即杀死封越,难得活捉到一只有意识、如同人样的丧尸,他们必须带回基地科研所研究,以防出现更多如封越这般的丧尸潜入。
谷卿气得几欲呕血,他喊破了喉咙,甚至对天发誓证明封越不是丧尸是个活生生的人,可惜见识过封越诡异的吞噬异能的众人没一个相信他的鬼话,穆铁跟苗苗还反过来劝慰他,说他很可能是被封越伪装的假象骗了。
“闭嘴!穆铁,我跟封越真特么瞎了眼看错了人,难怪一队的成员被柳七抢走后转而能对柳七忠心耿耿,对你视而不见,反下狠手,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当队长!”谷卿气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一双黑瞳冷得如同两根冰锥,直戳穆铁心窝。
穆铁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倒是苗苗心疼气愤地开口:“你凭什么说队长不配?你知道他为一队花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血汗才在基地打响一队的名号吗?一队成立三年以来,哪一天不是队长身先士卒,浴血于尸奴群中。每当有危险,队长总是第一个冲在前面,守护在最后一个,他为了一队,不知道多少次游离在死亡边缘。”
说到这里,苗苗语气变得哽咽:“队长是世上最好的队长,他们背弃队长,是逼不得已,他们选择爱戴柳七,队长也从来没有怪过他们。队长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世事无常,人心易变。”
“我知道你跟封卿关系亲切,可若是封卿有意隐瞒伪装,你凭什么肯定他还是当初的他呢?或者说,你认识的,可能从来就不是他。”
“今天封卿使用吞噬异能是有目共睹,你认为他是人,可我们不敢冒这一丝不确定的风险。”
苗苗说完就拉着穆铁一同跟上众人的脚步,谷卿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管封越是不是如苗苗所说的那样,在他心里,他就是他唯一的、最重要的朋友,这三年多的相互扶持不是假的,封越对他的好、对他的维护也不是假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封越被押进基地研究室,那里,比尸奴窟还像地狱。
如今,只有谷家能救封越。
“你说什么?谷卿,你脑子是进水了还是被泥糊了,你竟然让我爸去跟研究所要人?”
谷家书房,一头张扬的红毛、上身半裸还流着汗水的谷烈本意来找自己父亲谈点事情,没想到恰巧听到谷卿对自己父亲提的要求,登时嗤笑出声。
谷卿一见到谷烈,脸便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嫌恶。他跟谷烈向来不对付,他看不惯谷烈肆意妄为,谷烈看不顺他玩世不恭,尽管很少动手,但彼此只要撞见总会发生冲突。
想到此,谷卿那颗心越发焦虑。封越现在危在旦夕,急需谷家相助,要是谷烈在这会儿横插一脚,耽误点功夫,他怕到时候再赶过去就来不及了。
人要是真到了研究所手里,想全须全尾地把人要回来可就难了。
“三叔,来这儿那么多年,我从来没求过您什么,也没向您提过任何要求,现在,我只求您帮我朋友一次,就这一次。”
“怎么,谷卿,你这意思是觉得这些年来我们家对你照顾不周呗?啧啧,做人呐,不能忘恩负义,谷卿,这么多年来你在我们家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用我们的,我们何时对你有过要求?你顶着我们谷家的名头在外耍尽威风,结果一扭头就跟我们说没向我们提过任何要求?”
谷烈这一插嘴,本来表情松动的谷三叔又合上了嘴。
谷卿见状,顿时急得脸红脖子粗:“谷烈,你别胡说八道,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谷烈耸耸肩:“行吧,随你怎么说,反正你想让我们谷家出面跟研究所要人,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别想。”
“爸,你可别一时糊涂真的犯傻答应了这小子的无理要求,如今谷家跟基地猎尸队水火不容,上头正愁找不到什么把柄整治我们谷家,要是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小儿得罪了研究所,那我们谷家以后在基地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谷烈就当着谷卿的面劝谷三叔不要多管闲事,末了还以一个挑衅的得意眼神。谷卿成功被挑起怒火,放在以往,早就在这会儿冲过去跟谷烈扭打,但此刻,他不得不紧握双拳,强逼自己冷静,转而看向谷三叔。
他才是真正做主的人。
谷三叔似乎被说动,沉思片刻,在谷卿紧张期待的视线中轻晃了晃头:“卿儿,不是叔叔不愿帮忙,只是……”
咚——
谷三叔话还没说完,就听的一声重重的咚声,定睛一看,竟然是谷卿直接向他跪了下来,这把谷三叔以及谷烈都吓了一跳。
“三叔,求您了,救救他。”谷卿伏低身子,深深一拜,语气怆然。
谷三叔到底见不到谷卿这样,松了口,刚说了一个字,话头被谷烈截过,语气莫测:“你就那么在意那个人,居然为了他下跪?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么重情重义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