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直观察着福尔摩斯与克洛莉丝共舞的还有一位。
“下一支舞不如邀请那位先生一起跳吧。”伊丽莎白对达西先生说。
达西先生收回目光:“不好意思。”
他感到抱歉,明明邀请了伊丽莎白跳舞,注意力却不在自己的舞伴身上,反而跑到了另外的地方。
伊丽莎白并没有责怪达西先生,反而轻松地开起了玩笑:“没关系,现在我们来谈一谈舞池的大小,然后再顺其自然地聊到有多少对舞伴,这样你就可以装作在清点人数,就可以自然而然去看你妹妹啦。”
“我只是有些担心。”达西先生解释说。
“担心什么,担心那位先生是骗子吗?”
达西先生不置可否。
“可是他看起来并不像骗子,”伊丽莎白说,“反而有一股高贵干练的气质。”
“人不可貌相,有时候外表是最好的伪装,”达西先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向伊丽莎白说出内心的话,“可能我接下来的话说出来你会觉得我是一个喜欢背后嚼舌根的人,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我的心里话,韦翰,或许你已经把他当成是你的朋友了,可我还是要说的,他是一个惯会骗人的人。”
“我已经知道他并不是一个真诚的人,”伊丽莎白冲他微笑,“而且他也不是我的朋友。”
达西先生的神情显然轻松了不少。
“韦翰先生说你的父亲想让他接替牧师的职位,可是他因为得罪过你,所以你没有遵循遗嘱,他只能从军为自己挣一份前程。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伊丽莎白的这个问题令达西先生沉默了一会儿,伊丽莎白见得不到他的回答,也没有一直问下去,她不想让两个人都一直尴尬着不说话,因为她发现跟达西先生相处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难受,她接着沉默之前的话题:“你可以装作数舞伴的数量啦。”
可是达西先生沉默以后,给出了回答:“有一点韦翰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得罪了我。”
达西的坦诚出乎伊丽莎白的意料,她问:“你不为自己辩解吗?”
“我没有剥夺他接替牧师的权利,是他自己嫌弃牧师的俸禄太过微薄,不愿意从事。除此以外,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他的确得罪了我,而我也的确在某些事情上没有让他如愿以偿。”
相较于达西先生的坦诚,韦翰就显得更加小气,他完全将自己描述成了一个遭遇天大委屈的受害者,却像一个沙土铸成的房子,被达西先生这番话轻轻一吹就散了出去。
“他向我提起了你和达西小姐。”
“我对他怎么说我并不感兴趣,不过劳烦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描述克洛莉丝的。”
伊丽莎白将韦翰的话跟达西先生说了一遍,到最后时,达西先生的眉毛拧得像花草丛中的荆棘。
“班内特小姐,请你一定不要相信韦翰的话。”
“我知道,克洛莉丝是我的朋友,我很清楚她的为人,她绝对不像韦翰说的那样。”
“不光如此。”
“嗯?”
“没什么,”达西道,“谢谢你。”
达西看向克洛莉丝,她穿着绿色的裙子,像绿地上生长的白色紫罗兰,他希望这株紫罗兰永远不必经受风雨,迎着温柔的阳光生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