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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上将的小猫26(2 / 2)


依稀可记起的,他压着霍滦躲过□□,被不知名的热浪席卷过来,冲击了后脑,随后他便意识不清了,陷入一片黑暗。

虚碎的记忆在脑子里横冲直撞,时弋唇间一松,无可抑制地闷哼出声。

“时弋?”霍滦察觉到怀中时弋的不安,扣着他腰身的手更加的用力了。

时弋深呼吸一口气,在意识逐渐朦胧之际咬着牙缓声道:“没事上将,只是有记忆想起来……了。”

霍滦一怔,弯身将时弋挎抱起,将时弋的头压在他肩上,扯过今日身上换的军装后的披风,将时弋整个人都挡在披风下,冒出来在风中微微轻颤的猫耳,也一并藏住。

霍滦带着人飞快地离开。

话音刚落,破碎杂糅没有规律的记忆就在脑子里陡然排列整齐,时弋拧着眉,一帧一帧地扫视过去。

头上缠绕了厚厚的一圈的绷带的时弋,呆坐在洁白的医疗床上,光着脚无聊地晃荡着。

等听到有人的动静传来,他就立马停住了动作,满眼戒备地看向来人。

是霍滦还有身后要来给他做检查的人。

时弋原本没有任何的动作,但一见到那些手中里荡漾着液体的针管他就立马往床上后缩了一步,整个人的抵在墙上,双手捏在一起微微颤动。

霍滦见他如此,招手让那些人离开,自己过去。

但哪知时弋依旧戒备不已,在霍滦靠近的一瞬,装作狠厉的模样,冲着霍滦龇牙咧嘴。

“不许过来!”时弋大叫道。

霍滦僵在原地,时弋不记得了。

-

霍滦不敢再去见时弋,只是依旧让人医治时弋,见人害怕针管,就吩咐那些人动作轻柔点,顺着时弋的意思来。

哪怕这样做,每一次都会落得打一针,打一整个下午才好,霍滦也无所谓。

后来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趁着时弋熟睡了进去看一看时弋,又在夜晚轻手轻脚地将针给时弋打了。

一直瞒得好好的,可还是被时弋发现了。

时弋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霍滦,紧接着第二日,时弋安静地接受了打针,晚上就不见了。

找到人的时候,时弋身上落满了雪,安静地趴在时舟的身上。

他独身一人,要去将时弋接回来,却就在当晚,时家在星网上直接公布了时弋的信息。

时家总算找回来的小少爷。

霍滦想起时弋安静地趴在时舟的身上,不见半分的挣扎。

如果真是时家的少爷,那比起跟着他,时家才能更好地保护住时弋,他身边只有看得见危险,和无穷无尽未知的危险,稍不注意,他就没办法护住时弋。

时弋不记得他,他是时家的小少爷,回去了也好。

霍滦站在雪地里劝了自己一阵,回去了。

之后针对他的危险任务接连而来,他将会有很长一阵子见不到时弋。想到此,他在离开的前几日翻身独闯戒备森严的时家墅宅。

绕过好几间房,才终于在隐秘的一间房里找到了时弋。

房间昏暗,没有开灯。

霍滦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只一眼就见到蜷缩在床上,微微发颤的时弋。

他呼吸微摒,几欲不敢去看时弋,生怕对上时弋的戒备的眸子,只敢谨慎小心地伸出手去,想要最后触碰一次——

手指之间轻磕在少年的额前,想要拂去遮挡视线的碎发,却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滚滚发烫的额前皮肤。

霍滦整个人一怔,完全不可置信地扯开披裹在少年身上的苏绒锦被,空气里立刻四散出湿黏、浓烈的血气。

隐没在黑夜里,霍滦清晰地看见时弋身上那些磕绊伤,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就那样任其暴露在空气里,烂在白皙的皮肤上。

他完全撇去那些在他身边是如何危险的念头,想要在此刻将时弋带走,一走了之。

但床榻之上蜷曲着身子的少年却在此时哼哼几声,倏而睁开了眼,在黑夜里和霍滦那双淡灰可怖的眸子对上,整个人一怔,下意识就扯住棉被,后缩半截。

霍滦神情一滞,愣了半晌,才从腰间撇下几个随身携带的药瓶,小心翼翼地搁在床上,声音涩哑,“伤口不上药,就会一直不好……”

霍滦不常和人认真地想着措辞说话,他想让时弋上药,话语之间却显笨拙,怎么都表达不好,最后只是想起时弋怕打针,哑声了半晌,轻声地说道:“会很疼。”

时弋这才迟疑地抬头,看向霍滦,略显不安地咬着唇,将床边的药瓶拿了过来。

霍滦见人有动静,往前迈出了一步,想要给动作迟缓,上药不便的时弋帮忙,却见时弋立马抱住药瓶后退半分,湛蓝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霍滦。

就在霍滦苦笑一瞬,就此放弃的时候,却听见时弋哑着烧烫钝涩的声音响起:“我不打针。”

霍滦惊诧地看向时弋,却见时弋双手环膝,一双潋滟着澈亮湛蓝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霍滦,眸子里不见那戒备和害怕,只是懵懂的信任。

“那我给你上药好不好?就,只是上药。”霍滦涩哑着声音开口,无人可知他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微颤着,怕时弋会换了眼神看他,拒绝。

但时弋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将药瓶摆在床榻中央,将手臂小腿伸直了出去,一副任由霍滦处理的模样。

霍滦失笑一声,仔仔细细地给时弋上了药,又临时出去一趟买了内服的退烧药剂。

之后一直等到时弋身上的伤口好全了,烧也退了,霍滦才在任务命令一声又一声地催促下,要离去了。

临走前,他问时弋,这里待得开不开心,要不要一起走。

时弋摇头,说不要。

并将抽屉里时舟给他的几颗糖塞到霍滦掌心,他听见时弋开心的说:“大哥哥给了我糖。”

霍滦以为他可以放心了,连带着那几晚上都未处理的伤口都主动给时家找好了借口——

或许是时弋害怕打针,所以就隐瞒了身上的伤。

但如今一看,不过是从未对替代品上心,所以哪怕时弋烧到意识模糊,差点脱水,竟是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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