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心口咯噔一下,“何?人乱嚼舌根?”
秦棠溪道:“秦相。”
明姝怒道:“老东西。”秦捠就是一老奸巨猾之人,平日里遇事?不管,就爱看她的笑话,这些念在他是三朝元老,不予计较。不想,竟在长公主面前嚼舌根。
她怒气冲天,远处的孙安冉闻声走来,冲着两人行礼:“陛下、长公主。”
秦棠溪颔首,领着皇帝就走。
孙安冉紧步跟着两人入殿。
初九在笼子里蹦跶得欢快,见?到熟悉的人扑腾着翅膀,“陛下、长公主,长公主真漂亮。”
秦棠溪笑了笑,明姝走过去,提起鸟笼子,“陛下漂亮吗?”
“不……”
屁股一扭,背对着皇帝,殿内诸人都惹不住笑出了声。
明姝将手伸进笼子里,掐着它的翅膀:“不听话,打你……”
数日不见?,竟将她忘了。
孙安冉觑着罕见?孩子气的皇帝一时怔忪,上次见皇帝还是在太极殿。那日皇帝面色阴沉,帝王仪态令人她不敢多看,今日再见?,竟觉得不是一人。
细算皇帝也不过?十七岁罢了,少?女天真,这也是应该属于陛下的情绪。
孙太后气色好了很多,病也匆匆,去也匆匆,吩咐人开宴,
家宴不过?五人,皇帝与长公主照旧坐一起,安太妃与孙安冉临桌而坐。
宴间孙太后问起秦淮逆党一事?,皇帝不知,秦棠溪回道:“暂时安静下来,等乌斯战事?结束后再作处置。”
孙太后诧异:“如何?安抚的?”安太妃来后,她问过几次,对方不愿回答,可见必有内情。
“不过?给些甜头罢了。”秦棠溪道。
明姝也不去问,孙太后只当她知晓,转而问起她,明姝摇首:“此事是长公主做主安排的。”
朝堂上大事在长公主手中,小事是由皇帝做主的,因此,两人从未争执过。但?凡皇帝下旨后,秦棠溪不会过?问,若哪里有缺处,再作弥补。同样,明姝也不去过问长公主的决定。
孙太后问不出来,但?一想到安太妃被秦淮逆党劫持,她就气得食不下咽。
安太妃看向她,回道:“天理教根深蒂固,虽不及乌斯来势汹汹,繁杂不说,深入百姓中,要?想根治只怕太难。”
都是些虾米聚集在一起,四处走动,捉又?难捉,劳民伤财。
“太妃言之有理,还需从长计议。”明姝附和一声。
孙太后不再说了,叹息两声后继续用膳。
从头至尾,孙安冉都没有说话,仔细听着几人的对话,思索着重要?信息。但?她不会主动掺和,留在宫里就是最好的结果。
散席后,长公主与皇帝一道离去,孙安冉站在廊下目送。
瞧着她伫立远观的模样,安太妃悄然而至,淡然道:“你志在陛下?”
孙安冉惊愕,忙收回目光,屈膝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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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感到疲惫,拉着长公主就近找了一阁楼午睡。
照旧屏退随行的宫人,两人一道步入楼内。
宫廷内并非每一座殿宇都是奢靡美轮美奂,大多的无人居住就年久失修了,现在所处的殿宇唤春雨阁。
春日里观雨景极为雅致,因此得名。
里面床榻并不大宽大,不如龙床大,恰好容两人并肩躺着,明姝侧身,凝望她的侧颜,笑道:“阿姐,你可是不喜孙安冉?”
声音软软糯糯,就像是甜甜的糯米糕。
秦棠溪本阖眸,听到孙安冉三字后蓦地睁开眼,道:“不喜、很不喜。”
“你竟这般实诚。”明姝好笑,朝她身侧挤了挤,“你是醋了。”
“醋了不可以吗?”秦棠溪反问小姑娘,情爱本就是两人之事?,无端插入第三人,谁会喜?
她不喜,就是不喜,不会掩藏着。
她这么理直气壮,让明姝哑口无言。
“将她送出宫。”秦棠溪背过?身子,冷面寒霜。
明姝咀嚼她口中的话,本?会到些许蛮横、不讲理,阿姐惯来是讲道理,不想这次竟改变了性子。
她叹道:“太后留下的,我也无奈?”
“嗯?”秦棠溪不满,坐起身子,眸色暗了下去。
不听话了。
明姝跟着爬坐起来,道:“秦相与你说了什么?”
她把眼睛垂下去,俨然又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伸手搂住秦棠溪的脖子,蹭着她的侧颈。
秦棠溪推开她,沉默地凝视她。
秦棠溪就是这样的人,要?么不在意,不管不问,要?么,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作者有话要说:秦相:我说的都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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