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家在一个陈旧的小区内。
一眼望去，便能看见上个世纪的沧桑痕迹。小区内皆是老旧不防震的砖石楼，楼与楼紧挨着，寥寥几块草坪算是仅有的绿化工程。
女人姓常，许默戎就叫她常姨。
常姨带她走进门，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男孩子迎上来。
“这是我儿子，余青。”
“余青，这位是小许，我给你请的小老师。”
常姨为他们互相介绍。
余青看起来有点惊讶，他没有想到，母亲为他找来的老师年龄竟与自己如此相仿。
余青的情况，常姨在路上就向她透露过。
与许默戎一样，余青今年也念初三。
余青有典型的偏科现象，其他科目的成绩都十分优异，只有英语，像是怎么都无法入门一样，每次都要拖总成绩的后腿。
眼瞅着下一年就要中考，常姨作为母亲不免为他焦虑。
“你们进屋学习吧，我去给你们切点水果。”
常姨交代一声就进了厨房，把空间留给两个孩子。
“请进。”余青对许默戎摆出“请”的手势。
余青的气质很干净，有着独属于小小少年的沉静和挺拔，以及一份不易察觉的骄傲。此刻，他低垂双目、微躬颈项，对许默戎伸出一只修长白净的手，透着十足的礼貌和教养。
许默戎对余青微微颔首，走了进去。
余青的房间和他的气质一样干净，这里几乎看不见大部分同龄男孩子喜欢的东西，没有乱七八糟的明星海报，也没有五颜六色的书刊杂志，更别提蓝球、模型、飞镖等标配物件，余青的房间里只有书——与学习有关的书。
“小许老师。”
余青跟随许默戎进来，帮她拉开了书桌前仅有的一把椅子，十分恭敬地让她坐下，还规规矩矩地称她为“小许老师”，但许默戎可以看得出，他似乎不是很想让她来讲课。
果然，下一刻，余青从书桌的书架上抽出一份英语试卷，“你先看看这套题。”
余青将卷子展平，铺在许默戎身前的书桌上，随后又塞给她一只笔。
什么意思？许默戎一楞，难道学生要先检验老师够不够资格？
“你年龄和我相仿，你得先证明自己有能力教我。”余青的话又一次证实了许默戎的猜测。
许默戎点点头，这属于合理要求，她无话可说。
许默戎的学习经历虽然磕磕绊绊，但升到本科后也参加过四、六级考试，应付这么一套稍微涉及了高中知识的英语试卷，自然不在话下。
一套试卷，不过半小时就已全部写完并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