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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青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到许默戎身边。
刚刚沐浴完,身上还残有?微热的水汽,几缕湿漉漉的短发随意搭在额头,让平日里清雅俊逸的青年变得慵懒而随性,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侵略性。
许默戎忽然感觉,这间还算宽敞的卧室瞬间变得狭小逼仄,让她的眼睛和身体皆无处安放。
许默戎放下手?中的被子,尽量让自己的面部表情保持平静,“地板有些凉,你还是到床上睡吧。况且明天我们还要出门游玩,不休息好,路上会很累。”
余青用五指将额前的碎发向后梳了一下,心情颇好地勾起嘴角,“这么关心我?”
余青的头发还未完全擦干,残留在发丝间的水随着他的动作飞溅出来,便有一些许细小的水珠落到了许默戎的脸颊上。许默戎弯腰整理床铺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快速恢复正常。
她一边反复地将床单展平,一边垂头敛目说:“我本来就很关心你,而且床这么大,睡我们两人绰绰有余。”
余青见许默戎一直在重复整理被角、床单的动作,知道许默戎还是有一点不太自在。
“好了。”余青按住许默戎的手?,看向她线条秀美的侧脸,“你不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声线低沉而沙哑。
许默戎听明余青话中的潜在之意,脸倏地一下烧起来,小声说:“我们各盖各的,不会……。”
余青低低地笑起来,“开玩笑的,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
他刚刚那么说,一半是真的担心自己的自制力,一半也是逗许默戎。
关了灯,两人各据床的一边。
许默戎将薄毯搭在身上,背对余青,身体微微卷蜷起。睡榻之旁多了一个人,尤其这个人还是余青,她根本无法入睡。
黑夜中,她睁着眼睛,保持轻盈的呼吸,盯着薄纱窗帘外模糊的灯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看了一会儿,眼前的灯火渐变成双影,许默戎收回目光,轻轻闭上双眼。
她仍是睡不着,身后已久未有动静,连呼吸声都很难听见。许默戎重新睁开眼睛,好奇地微微转身,扭头向身后看去。
借着窗外的朦胧灯火,她看见一双晶亮的眼睛在黑暗之中发着光,不知道已经看了她多长时间。
许默戎心中一跳,她没料到余青仍未入睡,就这么触不及防撞进对方的目光中。
她有一瞬间的慌乱和不知所措,随后小声地问:“你也睡不着么?”
余青稍微调整了一下卧姿,他一直知道许默戎没有?睡,从她僵硬的背部便可看出。余青不敢弄出动静,就保持着一个姿势,默默地在黑夜中看着她。
听见许默戎的问话,余青暗暗苦笑,“小默,你在我身旁,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以前不明白,为什么有?些男人的自制力会那么差。
他从来都觉得自己的自制力良好,不会出现失控情况。可是到了今天才知道,自己心尖儿上的人就躺在身边,这是怎样一种?甜蜜的折磨,一面不舍得离她太远,一面又怕自己失控。
他和许默戎之间只差一臂距离,只要他伸出手,就能将许默戎拥进怀中,可是他不敢。
听见余青的回答,黑夜中许默戎只觉得身体像是烧起了一团火,她转过身,和余青面对面相望。
“既然我们都睡不着,不如我们来聊天,说说这一年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吧。”
许默戎尽量让漂浮在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消散,这样下午太危险,她还没有做好和余青进一步亲密接触的准备。
“好。”余青也觉得这是转移自己注意力的好方法。
余青事无巨细地将自己这一年在异国他乡学习和生活的经历分享给许默戎。
对于很多学生来说,在国外学习和生活并不容易。
首先是语言问题,尽管在国内经常听说读写英语,但乍一来到一个不同的语言坏境,还是有很多不适,尤其听课时,经常会出现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的情况。
其次,国外大学普遍“宽进严出”,课业十分繁重?,每周布置的作业都相当于一次小型考试,如果这些作业被老师扣分,这些被扣的分数都会统计进期末考试成绩中。
尤其像余青这种?想要在一年时间内完成两年课业的人来说,就像在和时间赛跑一样,别人一小时内要做好一件事,他必须一小时内要做好两件事。
他时时刻刻想着抓紧时间学到更多东西好早日归国。
说到自己这一年来在国外生活的遗憾,余青说:“我的唯一遗憾,大概是没有?时间出来打工吧,其实我还挺想体验一下在国外打工是一种?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