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椒一听,脸色就变了。
崔义昌还在那边絮絮叨叨,宗岁重已经沉声问道:“怎么了?”
阮椒吐口气说:“我们别找了,先?回去吧。老大说老二不对劲,听他那说法,老二的反应是太突兀了,没道理前俩小时还颓废得?不行,一觉醒来就没事人一样。我怀疑,是不是穆哲的鬼魂去找他了,给他托了梦?”说到这里,他又?一顿,不解地说,“可是没道理啊,我们离开也?就那么点时间,穆哲要去找老二,应该就在附近,他在附近的话?,我哪可能发现不了?”
宗岁重也?觉得?有些奇怪,思忖后,他说:“也?许,不是所有的鬼你都能及时发现,如果鬼气太弱的,或者有什?么其他原因的……”
阮椒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把话?说满:“学长的话?也?对,当时我的确在老二身边看过,是没有的,可也不能说完全没其他可能——吧?算了,回去再仔细找找,如果真是去了老二梦里,痕迹就明显了,就算之前我是真没发现,这回也?肯定能找到。”
宗岁重赞同阮椒的说法:“走吧。”
阮椒答应一声“好”。
说走就走,这件事本来也不能拖延,阮椒拉着宗岁重,带他飞快地返回帝都。
如果真是穆哲还在,有些事?直接问他可能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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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椒没迟疑,回到帝都后,他让宗岁重还是贴着隐身符陪在自己旁边,自己则显现出身形,大步走进剧组里。
远远地,他就看见博洋正在拍戏,博洋的精神状态很好,像是突然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似的,半点没有他离开前的萎靡不振。他心里顿时就觉得?,穆哲回来的可能性达到了九成九。
崔义昌站在场地外,看着博洋演戏。
阮椒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崔义昌回头瞅见,松了口气似的说:“你看,是不是怪怪的?”
阮椒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一幕戏拍完,换下一场,博洋从摄像机包围圈里走出来,迎面对上阮椒,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有点怵地摸了摸鼻子,说:“嗨,老四?。之前让你们担心了,不好意思啊。”
阮椒仔细观察了他的表情,还好,身体没问题,生命力也?没损失,没受到什么伤害……看他样子也?是真为之前的颓废而窘迫。
想了想后,阮椒打了个直球问:“老二,你还好?”
博洋顿了顿,吐出一口气,说:“还好吧,我昨天做了个梦,梦见阿哲了。”
阮椒一愣。
博洋笑着说道:“梦里阿哲没出事儿,我也?回应他了,咱俩一起过了一段挺高兴的日子,后来我都在梦里功成名就了,阿哲也特别为我高兴……虽然梦了好久我也?发现是做梦了吧,不过那梦太逼真了,我也?可能是从里边儿得到了安慰吧,感觉好了挺多的。梦里阿哲还跟我说让我好好的,我想了,我也?是该好好的,这样说不定我再睡觉还能梦见他呢?我还想着,阿哲可能也是看见我这样儿不放心我,所以回来看我了。老四?,你还记得咱们以前撞见过的鬼打墙不?以前我就觉得?害怕,还老让阿哲陪我,现在我就想,幸好这世界上有鬼……不对,不是可能是阿哲,应该说一定是阿哲,一定是他回来看我了。”
说到前面的时候,博洋还挺感慨挺有逻辑的,后面就有点情绪混乱语无伦次。
阮椒几个听完博洋的话?,暗暗叹气。
看起来像是真好了,实际上也?有些自欺欺人的成分,偏偏博洋自己还半清楚半糊涂的,就搞出这么个奇怪的状态来。
阮椒和崔义昌对视一眼,都想着算了,这事?儿不能多提,还是先顺着他吧。
到底还是担心博洋现在真正的精神状况,两人都没多说,因为阮椒积压了工作要完成,也?不想影响博洋,就还是由崔义昌在这陪着,他则还是回玄黄去。
崔义昌理解这点,只跟女朋友打电话说明最近要陪兄弟的事?,就在这扎根了。过不多久,颜睿也过来,跟崔义昌轮着陪,轮着休息。
而阮椒带着隐身的宗岁重一起离开后,低声问道:“学长,你发现了什?么?”
宗岁重点点头:“跟你看到的差不多。”
阮椒说:“晚上再来吧,现在人多眼杂,不方便。”
宗岁重“嗯”了一声。
当然谁也?没看见的地方,阮椒用城隍印召唤了夜游神来。
在白天,夜游神的神力会被降低,但?是,看守个人还是没问题的——至少,因为穆哲出事的那怨毒鬼气,以及博洋现在做梦的事?儿,他是不放心让博洋就这么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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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剧组那边的夜戏也拍完了,艺人们和工作人员们都找地方休息去了,博洋也?不例外,早早地就回到休息室睡觉。
阮椒跟宗岁重再次走进?剧组,就感觉到一缕强劲的鬼气在休息室里盘旋,几乎笼罩住那个房间,水泼不进?的,有些可怖。
当下里,阮椒皱了皱眉,大步走过去,用神力包裹住自己和宗岁重,一起穿墙进?去。